“怎么了?”
傅立泽不置可否,面无表情道,“先不走,我问几句话。”
他说罢便又转身返回了楼上,打发人清空包厢。陆崇一头雾水地跟进来,等了一小会儿,包厢的门开了。
几个人架着一个半醉的男孩进来,眉清目秀,可神态很欲——是那种混迹夜场的男女中常见的表情,或许刚磕过两颗药。
经理怕惹麻烦,赔笑道,“傅先生,Paul这小子……”
一夜过去大半,桌上冰桶里的冰化开不少。傅立泽把冰桶往前推了一下,说道,“我问几句话,待会儿就放出去。”
他又对站在男孩身后的两个人道,“让他清醒清醒。”
那经理一看这阵仗也不大敢再多话,躬身笑了笑,自觉退出去了。
门一关好,大半桶冰水便兜头浇在了靠墙缩着的人身上。Paul大叫了一声,跳起来甩了两下头,茫然地瞪着眼前的人。
他愣神片刻才缓过来,也认出了面前的男人,“傅先生……”有些碎冰落到衣领里,冰得他抖了抖,“我、我……”
傅立泽耐心不太好地敲了敲桌子,止住对方没什么用的辩白,“用不着紧张,问你几句话。”
他把问题说出口前又顿住了,扫视着站在对面的下属。几个人被他看得一愣,面面相觑,纷纷自觉离开了。
陆崇忽然有点不详地预感,坐立难安,也想起身溜人。傅立泽却已经悠悠地开口发问了,“上次那个牌局之后,顾上校带你去哪儿了?”
陆崇只好又讪讪地坐回来。
Paul边打颤,边不太利索地重复起那天的说辞。
他才讲了两句,傅立泽便稍稍倾身,一双眼睛没什么温度地观察他,口气平和,道,“知道这种地方一晚上会死几个嗑药过量的人吗?”
Paul惊惶地抬起头看他。
“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想清楚,再说一遍。”
陆崇抄着手在一旁端坐,总感觉自己要听见什么不该听的话。果然,那个男孩被傅立泽两句话吓得嘴唇都白了,嗫嚅道,“就是在酒店……”
“顾上校带我下楼之后就走了,我、我等了很久,是另外一个人交代我有人问起就要照他说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