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让居民疏散……
他立刻醒悟过来——这警报不是为那面前的这棵柳树拉响的,而是城外的树人真的攻城了!
……
忽然响起的警报让实验区乱作一团,孩子们的尖叫声,保安的询问声,不知什么人的斥责声……人们忙着疏散,没有人在混乱中发现花坛里的异样。
……
柳鞭没有因为警报声而停下,青延紧紧裹着白大褂作为掩护,根本不敢松手。
实验区所在的位置是城西5区中部,是应当疏散的区域,但眼下这种情况,他根本逃都逃不开。
为什么树人偏偏在现在攻城?是这棵柳树叫来的援军吗?
尽管经过大量研究,人类仍然不知道树人是通过什么方式沟通的,只知道他们的交流几乎不受距离的限制,可以在短时间内纠集分散在森林各处的树人,组成一支庞大的攻城军团。
他不知道这棵柳树在攻击他们的时候是不是还发出了什么求救信号,但此时他也无法证实了。
一想到为了应对城外树人攻城,必定有大量警力和护卫队队员被召集过去,青延就忍不住想哭:那谁来救他啊?
他正为自己的境遇感到绝望,抽在白大褂上的柳鞭却停了下来。
他心中一阵惊喜,又不敢轻举妄动,便谨慎地等了一会儿。他数了五个呼吸,耳边只有不断重复的广播声,没有听见柳条落下的声音。
见柳树确实停下了攻击,他赶紧蹬了两下,裹着白大褂站了起来,逃命似的往讶异地张大了嘴的保安们身边跑去。
“快,快撤离!叫人去五号楼四楼把文件都带上!”他不知道攻城的树人有多少,也不知道前线的战况如何。
不管怎样,他都不能冒险吧那些数据留在这里……
“青延。”
熟悉的声音叫他脚步一顿,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难以置信地回过头,居然看见那个被他用麻醉药扎倒的男人好端端地站在那里,神智清明!
不,不是好端端的……眼前这一幕完全超出了青延的理解范围,他的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悲鸣,两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欧子洲的手臂、腿上、腰上缠满了藤条。
这藤条不是黑褐色的柳条,而是嫩绿色的。从欧子洲自己身上长出来的,在欧子洲身上缠绕了几圈后,便伸展开向周围的空气继续生长,蔓延。
此时的欧子洲就像一个植化病晚期的患者,他的脸上、脖子上、手臂上到处有绿色的藤曼突破他的皮肤生长,最可怕的是这些藤蔓还在生长,而且越来越长,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根本没有停下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