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安定,除夕第二天睁开眼睛,外面已是阳光灿烂。
顾不得洗漱,睡衣外面搭件防晒衣,穿着拖鞋,飞一般奔向楼下。
“阿姨,有没有我的电话?”她气喘吁吁道。
“没有没有,有了我自会叫你,赶快找房子搬走,毕业了咋还能赖在学校?你听清了,三天,三天后必须搬走!”容嬷嬷刻薄尖酸的话,如刀子般,在心窝里搅动。
三天,学校也没说过还没离校的学生三天后必须搬走?这是怎么回事?
“阿姨,我工作安排好了马上就搬了,怎么会是三天?三天后必须搬走?”这消息,真是雪上加霜。
“这又不是我说的,学校领导昨天特意来交待的,你们毕业了,放假了,那我也得放假吧,不可能这一栋楼因为你,我放不了假,回不了家吧?你,记清了,三天后必须搬走!”
失望,紧跟着绝望,身子像棉絮般,除夕不知道如何回到了305宿舍。
振飞肯定遇到了什么事,肯定忙的没空打电话,不慌,不慌,再等等!
三天,三天时间搬走!
这消息,比没等到振飞电话更让人焦虑。
在这,她住了四年了,这是她在中都一个小小的避风的窝,一个只有一张床铺的窝,如今,她要搬走了,搬哪?她不知道。
不知道中都日报社有没有现成的单身宿舍让她在这么短的时间搬过去?
中都日报社当初招聘的时候承诺提供集体宿舍的,对,怎么一着急把这事给忘了,对了,得赶紧去问问丁老师。
该躲的始终逃不脱,丁晓也在炎热中煎熬,他知道除夕肯定会来找他的。
与其躲,不如等!该来的终究会来的。
他虽然是老师,可也是师哥,只不过比她大了三岁,同是来自农村,上学的不易他深有体会,他一直希望能像哥哥般帮助她、照顾她,可万万没想到,他不仅没有帮她,毁掉她的正是她的这位师哥、老师!
自责、煎熬,他希望尽快有个了断。
一大早,咚咚的敲门声响,这,肯定是除夕。
这个沉稳冷静的女孩子,出现在他面前时,眼里盛满了惊慌失措。
丁老师的心如蚊虫叮咬般不是滋味。
他不语,等着她问,他早想好了如何应对!
“丁老师,宿管的容阿姨说学校通知让我三天内搬离宿舍,学校怎么突然有这样的通知?你知不知道?还有报社有没有给你打电话,说什么时候让去报到上班?”
“除夕,学校通知三天内搬离宿舍的事,我真的不知道。”丁大老师说起谎来,竟然面不改色、气不发喘。
“不过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我昨天去报社了,见到了社长,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去上班,可社长说情况有变,今年下去采访的任务比较重,想从笔试面试前几名中挑选两名男生,今年不招女生。”
什么?
除夕愣在丁老师的门前,半晌才反应过来,才明白他刚才说话。
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
“丁老师,这,这怎么可能?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中都日报当初招聘的时候,可是连续在自己的报纸上公布了三天的招聘启示,招聘启示上清清楚楚的写着招聘应届毕业生、研究生,不限男女的!”这事,听起来简直荒唐,太荒唐了,除夕急忙争辩道。
“当时负责招聘的是主编,社长外出学习回来后才知道的,他昨天当我的面批评了主编,明确说今年只要男生,要在笔试面试前几名人员中挑选两名男生。”丁晓硬着头皮道。
这个理由万分荒诞,可又似乎找不到漏洞!
这,怎么可能?当时报纸上登的招聘启示清清楚楚写的不限男女,怎么社长回来就成了只要男生?这,这也太戏剧化了吧!
中都日报是市里的党报党刊,发行量年年稳居第一,怎么能如此不严肃,竟然出尔反尔?
她无论如何不会相信这样的事实,确切的说,她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
“除夕,社长昨天确实这样给我说的,你要不信,我陪你去一趟报社。”
丁晓一早起来,着装整齐,他早料到这一点,不去一趟报社,她不会死心的,这个丫头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去就去,我还真不信了?
中都日报的殷翰墨殷社长,坐在社长办公室,盯着年初夕的笔试考试卷,一脸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