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哭一边说道:“娘,我错了,你别打我。”
陆月听后,心疼地摸了摸林思楠的头,然后上手摸了摸她的衣服,发现已经湿了一大片。
陆月看着沈鑫说道:“大嫂,咱们先给这几个孩子换衣服吧。不然受凉了可就麻烦了。”
沈鑫心中的怒火虽然未消,但也知道此刻最重要的是孩子们的身体。她点了点头,跟陆月一起离开了厨房,去给几个孩子找换的衣服。
陆月手里拿着几件厚重的棉衣,与沈鑫一同气势汹汹地走进了厨房,脸上的表情严肃而凝重。
林思哲几人正围坐在火堆旁,林思哲顶着自己湿漉漉的衣服,小脸蛋上挂满了泪痕,无助地望着眼前的火焰,耳边是沈鑫不断的碎碎念念。
“四郎,娘跟你说过多少回,不可以玩冰,你自己吃也就算了,还带着弟弟们私藏,还藏在衣服里,你还挺会藏啊!”
沈鑫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责备,几分无奈,她的眼神在林思哲身上扫来扫去,试图用这种方式让林思哲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林思哲哭得不能自已,小小的身躯在不停地颤抖,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在诉说着他的委屈和害怕。
他试图用哭声来抵挡沈鑫的责备,但沈鑫却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不许哭,憋回去!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就在这时,赵月娥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她一脸好奇地问林思哲:“四郎,刚老远就听到你们在哭,这是咋了?你们兄弟几个闹别扭了?”
林思哲抽噎着回答:“没有,奶奶。我们……我们没闹别扭。”
赵月娥眉头一皱,目光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林思哲那湿漉漉的衣服上:“那是咋了?还顶着袄子,你们尿裤子了?”
林思哲的脸瞬间变得又羞又红,他连忙摇头否认:“我没有,奶奶。是……”
赵月娥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问道:“哦?那是你娘收拾你了?说出来,奶奶给你做主。”
沈鑫见状,连忙上前解释:“娘,四郎这孩子他去后院掰冰块吃,还藏在衣服里。我这不是气他不懂事嘛,就说了他几句。”
赵月娥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这多大点事,小孩子家家都是这样。他们哪知道什么冷热,只知道好玩,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了。”
说罢,赵月娥轻轻拍了拍林思哲的肩膀,示意他坐得更近一些。
赵月娥的眼神里满是慈爱与耐心,开始给林思哲以及在一旁默默听着的林思楠和林思恒讲道理:“孩子们啊,你们要知道,冬天虽然好玩,但冰块可不是随便能玩的。藏在衣服里,会让你们着凉的,一旦着凉,就会生病,生病了可就得喝苦苦的药汤,你们想不想喝药啊?”
林思哲认真地听着赵月娥的话,他不住地点头,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哭腔:“奶奶,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了,我不仅不会往身上藏冰块,也不会往被窝里藏了,我本想喝药。”
林思楠和林思恒也连忙附和道:“我们也是,奶奶,我们以后再也不藏冰块了。”
他们的声音虽然稚嫩,但语气坚定,显然已经明白了赵月娥话中的道理。
沈鑫在一旁听着,赶紧起身,脚步略显匆忙地往自己的房间跑。
陆月见状,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
她看了看面如死灰、还在抽噎的三兄弟,心中也猜到了几分,轻叹了口气,想到孩子们虽然调皮,但终究还是孩子,也匆匆回了屋子。
不一会儿,两妯娌抱着被子进了厨房。
厨房里,火堆依旧熊熊燃烧着,林思哲、林思楠和林思恒三人围坐在火堆旁,安静的烤着火。
林墨的目光在眼前那三位仿佛鹌鹑般蜷缩的孩子身上流转了一圈,随后,他的视线缓缓移至不远处,火堆旁晾着几床略显湿润的被子,奶奶和两位婶娘烤着三人换下的衣物。
在微弱的火光映照下,一股无奈的笑意在林墨嘴角悄然绽放,他深刻体会到了那句老话的真谛——“孩子静悄悄,一定在作妖”。
这突如其来的领悟,让他不禁摇了摇头,心中暗自苦笑。
自己就是那个被波及的路人,无故躺枪,跟着四郎三人听了好一会儿的训斥,用一句至理名言,‘烦死了’可以概括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