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说也把我惹恼了,我按住挣扎的老哥,对电话那头破口大骂,“我操,养我们?他妈的我和我哥以前靠的是助学补助上的学,刚上大学我哥自己贷款交学费,你给过他一分钱吗,他妈的现在你把我哥当提款机你算什么勾八爹。”
“操你妈的江年,别让老子逮到你,不然老子死也要捅死你。”电话那头传来碗筷砸在地上的声音,还有桌椅磨在地面的吱嘎声。
我没等他说完就挂了电话,我哥吐的差不多,用我提前买的水漱完口。
他瘫坐在一旁,嘴角扯了一下,“小年别生气,哥不打钱。”
代驾的人踩着小车来问我是不是我们叫的代驾,我没回答我哥,朝代驾小哥报了我哥的手机尾号,把他扶起来塞进车的后座,自己也坐了上去。
他靠着我肩膀,声音很沙哑,“过几天我回家一趟,给爸一笔钱,就听你的不管他了。”
我知道这是我哥做出的最后一步退让。
我亲亲他的额头,告诉他你放心去我会好好在家等他。
我骗他的。
一个星期后他论文答辩结束,我偷偷跟着他回了家。
我不是怕我哥心软,他在有些方面比我还强硬,我是怕我爸恼羞成怒和我哥动手,给我哥伤到或者摊上他一辈子。
我在家附近的酒店开了房,确保发生意外我能第一时间赶到我哥身边。
但我在酒店住了两天后,居然看到我爸提着个袋子和我哥和和气气从家里走出去了。
我跟着他们到了一家饭店,我爸笑眯眯带着一脸冷漠的老哥往里面走,他们进到二楼的包房里关上了门,我拉过服务生问里面是什么人。
服务生像是见鬼,“抱歉,这是客人隐私。”
“那是我哥和我爸。”
服务员努力控制想翻白眼的眼睛,“那您可以自己进去确认呢。”
打听无果,我只能躲在包厢外面偷听。
该说不说,这小饭店看着不高档,隔音做得还挺好,我听了半天没听出什么名堂,倒是因为太投入,撞上了开门的老哥。
我整个人身子倒在我哥结实的胸膛里,他脸色很不好,看到我后没说什么拉着我就往外去。
我趁机看了里面一眼,我爸左脸有点肿,正朝坐在最里面穿黑衣服一手纹身的男人点头哈腰,他的面前放着好几沓现金。
一沓十万的话,玻璃桌上就是60万。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甩开我哥的手冲进去一拳打在我爸的脸上,“你他妈敢借高利贷!”
里面除了纹身男,还有两个站着的小弟,他们看我来势汹汹,想过来拦我。
我爸被我打趴在桌子上,弄翻了好几个空碗,我哥回来拉住我,让我冷静点。
那个纹身男拦住了小弟,朝我笑笑,“小儿子吧,还挺有血性。”
我哥冷着眼,把我从包厢里拖了出去。
我和我哥站在路边,我爸出来的时候我哥正抽着烟让我别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