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出了这种事,他却只能自己一力承担,万不能将左相拉下了水。
他立马上前一步跪下请罪道:&ldo;微臣办事不力,请皇上责罚。&rdo;
杨韶清只看了他一眼,又收回了眼光,看向群臣严肃道:&ldo;旱灾一事,你要受罚,左相更逃不开干系,若不是左相极力阻止,百姓何苦受这么多苦。&rdo;
罗玉良早知皇帝有意针对他,知晓此事自己必躲不掉,心里早做好了准备,一听到自己的名字,便配合的跪了下来请罪。
&ldo;夏大人,你给他们说说,此次受灾国库损伤了多少。&rdo;杨韶清又道。
夏子深应了声是,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册子,微微弯腰禀道:&ldo;据户部近两天来日夜核算,此次受灾国库直接损失银两五百八十九万两,间接损失银两一千四百七十七万两,足以支撑朝廷五年的正常开支。&rdo;
大臣们悉悉索索的议论了起来。
&ldo;你们听到了吧?&rdo;杨韶清高声说道,&ldo;左相大人如此行为,给朝廷带来了如此大的损失,若是不受惩治,怕是难以服众。&rdo;
左相一派慌乱了起来。
罗玉良是他们一派的主心骨,若是受了处置,将会大大影响他们在朝中的威信。
远不如此,自皇帝掌权以来,不断扶持自己人上位,接连对左相一派出手打压,他要打散左相一派的决心早已昭然若揭,若是左相因此而受到牵连,更怕皇帝再也无所顾忌,加快对左相一派的清理,那么他们就全都完了。
方涛作为此事的直接负责人,又因他与左相关系最为密不可分,当下便做出了决定,深深叩头道:
&ldo;旱灾一事,全部是微臣所为,左相大人将此事全权交由微臣来做,并无干涉,因此此事与左相大人并无干系,请皇上明察!&rdo;
杨韶清惊诧的偏过头看他:&ldo;哦?是吗?&rdo;
&ldo;是!微臣绝无虚言!&rdo;
方涛身子俯在地上,不敢起身,紧接着在他后首又有几个人跪了下来。
&ldo;此事乃微臣协助方大人所办,与左相大人无关,请皇上责罚!&rdo;
这跪下来的几个人都属于左相一派,在这种情形下,他们选择牺牲自己,保全大局。
只要罗左相无事,那他们以后便会无事,现在的惩治只是一个过程而已。
若是罗左相有事,那哪怕他们现在明哲保身了,以后迟早也会被拉下去。
其实此事已经顺利解决,皇帝完全可以不再追究,或者说,不再如此大张旗鼓的追究,可是他却如此做了,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解决罗左相的人马。
早在先皇在时,罗氏一脉已经足以在朝堂中呼风唤雨了,只是罗玉良的祖父父亲一心为国尽忠,从未想到手握重权,侵害帝威。
可是罗玉良不一样,他是个有野心的人,不然也不会在短短十几年间就成为了手握实权的左相。
他精于人事,将祖父父亲的学生弟子统统收归旗下,自己又广游全国上下,结交了不少江湖人士,以及地方官员,散布些关于左相为臣之道。
放眼看去,似乎整个龙华国都知晓当今左相有治世之才。
先皇在位时也大概知晓一些苗头,只是他早已习惯于安稳盛世,懒得搞些朝堂阴谋,便也放任自由,只是让自己的儿子在年幼之时,便也出去闯了闯,长了些见识。
杨韶清出去走了几趟,也和父皇的心腹交流了许多,知道自己所面临的难局,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只好慢慢布局,一步一步将左相势力拔除。
如今这一遭,牵扯出了堂下一二三四五个人,还有一个竟然是掌管朝中人事任命的吏部尚书,正二品官员,也足够了。
他装作十分头痛的样子,扶了扶额,道:&ldo;既如此,那左相大人认为朕该如何惩治这些误事之人?&rdo;
一下折损五名人员,罗玉良恨得直咬牙,为了不牵连到自己身上,又只能狠下心来,只好以后再想办法将人弄回来了。
他道:&ldo;微臣认为黎民百姓之事乃不可侵犯之处,这些人不将此事放在眼里,实该重罚,然臣以为几位大人曾都为朝廷尽了苦心,可适当宽松一下,略降官职便是,微臣监管不力,也当受罚,臣自甘罚俸一年,请皇上恩准!&rdo;
底下齐刷刷的跪了一片人,还都是左相一派的,杨韶清感觉心情颇好,却又假装为难地样子沉思了片刻。
许久,终是深深叹息了一下,似是做出了许多地让步,道:&ldo;那就按左相大人说的办吧,方大人为此事主办,降为正三品侍郎,其余大臣按各自品级再降两级,左相大人便罚俸半年吧。&rdo;
跪倒在地的众人连声谢恩,杨韶清挥手让他们起了,退回人群中,又道:&ldo;罚也罚了,论功行赏也是必须的,朕晚些回去思量一下,看看如何赏赐这次的功臣们。&rdo;
常松林从人群里走出一步,俯首行礼道:&ldo;皇上英明,此事结束了,微臣还有一事要禀。&rdo;
杨韶清沉声道:&ldo;何事?&rdo;
常松林双手捧上一本折子,道:&ldo;离国来信,其太子已于前日动身前往龙华国,预计半月可到,司礼监已做好迎接准备方案以及中秋节宴安排计划,请皇上审阅批示。&rdo;
福公公上前将折子接了,放到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