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是来看望寒净就被以打扰了寒净休息为由被下了逐客令的众人:“……”
这寒净人品虽不佳,养徒弟倒是很有一套,否则早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在行风真人那呆了半个月,师徒俩总算相偕告辞。虽然身体还是虚弱一些,可已经基本无大碍了。雷劫之威,自然不是轻易生受,任你修为可移山填海,也大不过天与地。
寒靳一脸无奈地扯了扯如今比自己个子要矮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小的师尊的袖子:“师尊,你歇着吧,徒儿来收拾。”
寒净抚着一根竹子怅然道:“真是许久不回来了,都不认识了。”
寒靳:“嗯,师尊,这不是咱们平波峰,还没到呢。”
寒净:“?!”
“徒儿以为师尊是要来看望师祖。”没想到您老人家直接就动手收拾房间了,三百年未见,倒是忘了师尊是个可怕的路痴了。按理说,修真之人神识清明,大乘修士的神识更是广纳万里,可寒净脑子里好像就是缺那么根看图说话的弦,对地形方向的记忆完全为零,任何路不管走多少次,就是记不住。方向感更是一点没有,东西南北对他来说永远是一个概念,对应不了现实。
寒净耳尖微红,一脸正经地拢了拢袖子:“嗯,靳儿知我,前段时间身体不便,如今自然该来拜见师尊。师尊的草屋破旧了,是我这个做徒儿的不孝。靳儿随我为师尊整理整理吧。”
寒靳立刻被自家师尊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俘获了:“谨遵师尊吩咐。”
寒净偷偷舒了一口气,还好徒儿是个傻白甜,否则真是要露馅了。
装模作样地收拾了一会,当然是等不到玉成真人出关,寒净一脸怅然,眼角偷偷观察着徒弟的表情抚竹叹息:“看来师尊一时半会是不会出关了,回平波峰吧。”
寒靳保持住了五分感动五分受教的神色,机智地走在了前面:“师尊离开太久,房舍都有些简陋了,徒儿先去收拾一下。”
徒弟真是太贴心了!寒净颔首:“无妨,一同回去吧。”
寒靳以半步领先的姿势把认路方面缺根筋的师尊领回了家。
寒净再次惆怅地双手拢在袖子里站在门前老气横秋地感叹:“不一样了啊,不一样了啊,时光易老岁月无常,一别三百年,我都记不清原来的样子了。”
正因懊悔自己竟被一个小小幽魂骗了三百年,任由那个败类毁了师尊的房间和摆设而一脸阴郁自责的寒靳:“……”
差点忘了,师尊生活方面的记性有点捉急,就算里面都换完了他也认不出来。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徒弟腹诽“生活方面的记性有点捉急”的寒净迈步走入三间小屋。和其他峰相比,平波峰向来人丁不旺,历代单传,三间茅草屋也修修补补变成三间小瓦房,够生活,远不够气派。
“哎呀,靳儿,这里破了个洞啊!”寒净瞪着自己屋顶没了的卧室,愣愣地回头,看到寒靳一脸阴霾,立马安慰,“也没关系,我们补一补就好了。”
寒靳鼻子酸的很,一回想起那个恶棍用师尊的身体做了多么龌龊的事,就自责得无以复加:“是弟子的错,请师尊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