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苍没说什么,手撑地面蹲起,继续他的工程。
卓然坐地上磨蹭半晌,终于道:“要不,我凿底下的,你凿上边的?”
贺苍仿佛没听见他的话,一直背着身子继续凿,很久之后才回应他,语气很是无力:“你们乾华的人都这么狗鸡吗?”
卓然赔笑:“照顾一下病号嘛,傻逼。”
贺苍往他脚上瞟了一眼,这才发现肿的不轻,二话不说站起身,给他腾出了位置,嘴上还是忍不住吐槽:“长那么高没见有什么用,留着捅马蜂窝吗,狗鸡?”
卓然挪到穴壁前,一边凿一边顺嘴回道:“因为我要当高人啊,傻逼。”
贺苍“啐”了一声:“你顶多当个小人,狗鸡。”
两人闷头干了半天,终于凿出长长的一小半,贺苍上去试了试,踩得还算稳,没有白费功夫。
不过再往上面,卓然的脚不方便,只能靠贺苍一个人。
这活儿不累,但是磨人,机械重复,考验耐心。卓然坐地上瞅着贺苍被汗水浸湿的后背,内心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竟隐隐有些感动。
意识到这层,他感觉这想法有点好笑,低下头移开视线,就着贺苍摔下时带着的矿泉水瓶喝了一口,心神缓了缓,又抬头问穴壁上的贺苍:“要不要喝口水?”
“不用了,你喝。”
“嘿,你干这么久都不带累的吗?”
“我是觉得,”贺苍说,“你从开始到现在,嘴就没闲着,应该比我更需要这瓶水。”
贺苍越凿越高,声音已经有些空旷,但还是能感觉出带着笑意。
卓然无视他的揶揄,毫不客气地又喝一口,惬意道:“懂我。”
见贺苍没说话,他又补了一句:“知我者。。。。。。对了,你叫什么?”
贺苍:“。。。。。。”
听卓然这么问,他也是才反应过来,俩人都有够迟钝,待一起大半天,愣是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贺苍,苍天的苍。”
“记下了。”
“我叫卓然,苍然的然。”
贺苍闻言嗤笑一声:“你这人。”
“嗨,”卓然坐在地上抱着矿泉水,一脸悠闲,“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这么有缘,聊点哲学吧。”
“哲学?”贺苍远远“啧”了一声,“真看不出来,你还关心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