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军面面相觑,却又不敢造次,生怕对方是个高士,误了将军的事和自个的前程与性命。
牛车距离大营十步之遥定住,林弦圭步子从容的从车上下来,只听里面的人大喊:“你是何人,胆敢擅闯田军大营。”
林弦圭做作了一揖说道:“我是邺城来洲的商人,劳烦军爷代为通传,就说农商林弦圭求见田将军,在下有一计可解绕城困顿。”
那军头见他气度不凡也不敢耽搁,一路小跑了去,不一会儿就见一个身穿红金铠甲,束着华发,腰粗如百年柏树,身高8尺,满脸络腮胡子的人迎面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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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林公到访有失远迎,里边请。”田江双手抱拳作了一礼。
“田将军折煞老朽了。”林弦圭回了一揖,“老朽就不进去了,离这五十米左右有一处凉亭,不知将军可否前去一叙。将军放心,圭只带了一个仆人,自幼就做些牵牛拉车的活计,且你的将士们都知道我是谁,若你不能安然归来,我林氏宗族恐怕也是不得安生。”
田江闻言思索片刻,便同林弦圭前往凉亭
“听闻将军在绕城外十里驻扎已有月余,两军僵持久攻不下。”
“正是,不知林公有何高见呀?”
“这里不通贸易,又地处荒凉,虽已入春但是这里的倒春寒可比腊月还要冷上许多,将士们需要添置衣物,马儿需要吃草,届时不需要两军对峙,洲军只需耗着您就行,您这是失了天时地力。”
此话正是田江心中烦忧之事,痛痛快快打一仗,梁军必胜,奈何奉安君就是按兵不动。
“林公所言甚是”
“再者,守城之人是奉安君,当年奉安君在大梁游历之时,曾以一己之力救助过梁人数万不计。不知将军可知晓此事。”
“自然知道,现如今大梁的虚县还有百姓为奉安君建的功德庙呢。”
“那便是了。如此将军的帐中又有多少战士,是曾经受过奉安君的恩惠的呢?一味进攻难免失了人心。将军的父亲当初在大洲犯事本应该处以极刑,是奉安君发现其中蹊跷,为你父亲奔走,才让你父亲免遭劫难。如今大梁王太后掌权,老朽不说您也知道,梁晨王如今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子,今大梁师出无名挑起战乱,致使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如此,将军就是陷大王于不义,那将军岂非不忠?如若将军投降,则是不勇。将军领命出兵,则此战无论胜负,将军都已在困局。”
这些话直击田江心头,心中大骇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本就是接着圣谕出兵,容不得半分推辞。之前也只是一心想着破城立功,可现在细细想来确实是诸多不妥。
如若这一战胜了,那自己就是个忘恩负义之辈,日后还有何人敢用敢追随,若是败了大洲定会出这口恶气,太后大王都好说,但是总要有人为这些因战乱而死的梁军和洲军负责,若是投降,那死后也会被世人唾弃为人懦弱。
田江赶紧起身将林弦圭当作了救命稻草,“那先生有何妙计?
“战国时期有个秦国大将,名叫乐毅,所遇困境与将军比起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田江闻言跌坐下去,思索再三,像林弦圭行了一礼,一言不发的往军营走去。
然第二日,便从田军中传出,田将军自缢于帐中的消息。绕城之困得解。可林弦圭此时恐怕不会想到,若干年后这件事竟差点害了林长灯。
……
阿枝迷迷糊糊的睡了两天,今天她的意识可算是有些清醒。
正在这时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男子弓着腰,恭敬的对站在自己身边的小姑娘说话。只见那姑娘穿着粉色衣服,头戴珠钗,瞧着十三四岁左右。
这装扮,阿枝瞧着有些像她去部长家里当帮工的时候,胖二偷偷的看的电视里人的装束。
“你们姑娘说了不让二姑娘出来,让人把她堵在家里,你们怎么办事的?”那女孩气冲冲的冲着那十五六岁的男孩骂,阿枝见状忍着隐隐作痛的头,身子比那男孩弯的还低,大气也不敢喘。
“凝落姐姐,咱们如今刚来这里,府上好些地方需要归置洒扫的,赵嬷嬷说让咱们都过去,当时已经给二姑娘绑起来的,许是钱小娘发现给放了。”
“姑娘,你看看他们没有一个中用的。”凝落不耐烦的向林长灯告状,却见着阿枝学着男孩的样子向她弯着腰。
凝落一瞧她这样子还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赶紧把她扶起来,急切的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转头又对那男孩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叫个轿子过来,顺便去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