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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一直站在旁边一句话也没说的楼淡烛此时也看着闻人靖宇，等待着他的回答‐‐闻人靖宇虽然是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但对于他和姬冰落之间的谈话却是只字未题。

说了什么？闻人靖宇一直挂在脸上的苦笑更深了，如果可能的话，他也想和姬冰落多聊聊，随便说点什么都好。可是昨天下午姬冰落在说明了她们现在处于&ldo;牌坊下面&rdo;之后，就只说了一句话。

&ldo;从我在纪府再一次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想对你说一句话：我恨你。&rdo;姬冰落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亮得连身处在那片深沉的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的闻人靖宇都看得到，&ldo;我恨你，当年的我有多爱你，现在的我就有多恨你。&rdo;

姬冰落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再没有开过口，任凭闻人靖宇怎么道歉，怎么哀求，就是一个字也不说。后来，闻人靖宇也不再说话了，只是在那片黑暗中坐着，直到李月娘来把他带走。

&ldo;落儿她……什么也没有说。&rdo;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的闻人靖宇见纪如江和楼淡烛还在看着自己，于是轻声回答道‐‐对于纪家的案件来讲，姬冰落的确是什么都没有说。

闻人靖宇这么回答，纪如江和楼淡烛也不好再针对这件事情追问下去了，只得问另外一个问题：&ldo;那大哥现在打算怎么做？&rdo;

闻人靖宇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又用力甩了甩头，凝思想了一会，转头对楼淡烛说道：&ldo;我想过了，这么多案子中，只有李老夫人这件有明显的线索，所以我还是打算从这件案子下手。原本我们因为人手不多，无法展开大的调查，现在你来得正是时候。&rdo;

&ldo;大哥是想我去调查那具尸体的身份？&rdo;楼淡烛见闻人靖宇点了点头，于是双手抱胸，微垂着头细细地想了想，&ldo;行，我想现在应该有一批弟兄到了这附近，我这就去查。&rdo;

&ldo;你们这是要去查什么尸体的身份？&rdo;好一会没有说话的纪如江见楼淡烛已经打算离开，疑惑地开口问道。

糟了！闻人靖宇和楼淡烛心中都不由得浮起这两个字‐‐他们平日行事都是小心谨慎，可这次竟然当着疑犯讨论起案情。

可话都已经说出来了，收也收不回去，闻人靖宇只得咬了咬牙，决定赌一把，赌纪如江与李老夫人的案子，与纪府的血案无关。

示意楼淡烛先去招集人手，闻人靖宇把纪如江拉进房内，将他们对那具所谓的&ldo;李老夫人尸体&rdo;的怀疑详细的说了一遍。原本以为纪如江听完之后必是暴跳如雷，最少也要惊讶万分，可没想到纪如江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头微微垂着，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许久之后，纪如江终于抬起了头，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ldo;原来如此……原来如此……&rdo;连说了两个原来如此之后，纪如江起身告辞，却在临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带着灿烂的笑容对闻人靖宇道：&ldo;差点忘了我来这里的目的，大哥，后日二嫂的牌坊便竣工了，到时知府大人和县令大人都会来，大哥到时也要去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刚刚看到那些牌坊旁边的樱花开得真灿烂。&rdo;

目送着纪如江离开，闻人靖宇不由得摇头感叹自己越来越不了解纪如江了。一下子天真豪爽，一下子心思深沉，前一刻还可以温柔细腻，后一刻就可以冷眼看着自己至亲的尸体，这两个极端中，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纪如江？

又或者说，这两个都不是真正的纪如江，真正的纪如江是那个在牌坊下亲昵地依偎着自己的亲人撒娇的孩子。

亲人，姬冰落……

一想到这个名字，闻人靖宇突然急迫地想再见姬冰落一面。虽然纪如江说她并不想见到他，虽然自己直到现在仍然不知道姬冰落的坟墓到底在哪里，但是闻人靖宇还是想去看看她，哪怕只是看着那座冰冷的牌坊。

于是，在最后一线光明消失在西方的时候，闻人靖宇来到了第八座牌坊的下面。

&ldo;咦？原来这些樱树是真的。&rdo;闻人靖宇走到其中一棵树下，用手轻轻地抚摸着，&ldo;我还以为是那个李月娘施的什么法术呢。&rdo;

&ldo;当然是法术。&rdo;一个有些熟悉但又不是很熟的声音从四周飘来，如果是一般人的话，只怕已经被吓得尖叫了，只可惜，闻人靖宇不是一般人。

&ldo;是李月娘吗？&rdo;闻人靖宇一面引着李月娘说话，一面四周打探着。

吃吃的笑声和着李月娘的话语从四周传来：&ldo;别找了，你找不到我的。不过话说回来，我已经说过了不想再见到你们，特别是你，没想到这么快你又跑到这里来了。难不成你当真不怕落得像纪家那些人一样的下场？&rdo;

&ldo;纪家的那几起血案当真是你们做的？&rdo;闻人靖宇听到李月娘提到纪家的事，顺势问了下去。

&ldo;是与不是，与你有什么关系？&rdo;李月娘不说是或不是，只用了另一个问题来回答闻人靖宇的提问。

&ldo;因为落儿。&rdo;闻人靖宇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ldo;若这些案件不是你们做的，就算是拼却了我这条性命，也要为你们讨回一个公道。&rdo;

&ldo;哦？这要是我们做的呢？&rdo;李月娘的声音仍如前几次一般的温柔，但在此时此刻听起来，却让人觉得一丝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