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啦』的一声,一杯水从半空中洒落,瞬间熄灭了照片上的火苗,也连带的淋了他一身。
他抬眼向上一瞄,倒水的是螣邪郎。
「死心机!不要在我们侦探社玩火!」螣邪郎毫不示弱的回瞪他的双眼,嚣张的大骂。
「哎呀!螣邪郎你怎麽可以这样!」冷醉过来看了,很生气的念了螣邪郎一句:「你把吞佛的衣服都弄湿了。」
螣邪郎不甘愿的回嘴:「喂!是他先搞邪术玩火的!」
「吞佛一定是在帮忙查案子,再怎样你也不该把人家弄湿!」
冷醉去取了几张纸巾回来,正要弯身下去擦乾,却被吞佛一把将纸巾抽了去,随手递给站在後面的宵。
宵接过纸巾,善解其意的乖乖绕到他身边来,靠过去替他擦拭。
冷醉怔怔的看了看,回过头去又开始跟螣邪郎斗起嘴来。
吞佛则是低下头看着宵专心帮他擦拭白衣上的水渍,微微弯起嘴角,然後才向拌嘴的两个人摆摆手:「无所谓。」
刚从房间里出来的萧无人正巧眼见了这一幕,走上前来询问他:「吞佛,你发现了什麽吗?」
吞佛抬起头来,丢了句:「眼珠。」
萧无人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拾起被烧掉大半的相片,一面问:「你是说被害者被挖去的眼珠?」
「嗯。」吞佛只是应了声,就不再说话。
「我也想过这问题,不知道凶手是『不要眼珠』还是『只要眼珠』?『只要眼珠所以杀人』,跟『杀人但是不要眼珠』,两者之间有本质上的不同,如果能解决这点,说不定能从原始点找出他的身分。」萧无人继续说。
吞佛好整以遐的望了他一眼:「噢?」
萧无人於是开口:「这算是一种反向思考;因为一般办案都是从『线索』向上追寻,像是由许多条细线逐步交结出一条粗绳。如果是去找出『犯人的出发点』,向下追出犯人的身分,就像是直接找出相似绳头,然後推出其中最有可能的一条绳子。」
「是个好办法,不过这种方法很难有实际证据,在法律上不可采纳。」他说。
萧无人同意的点点头:「所以警方是不可能以这种方式办案的,但我们可以。」
吞佛低下头,宵还在跟水渍奋战,他伸出手去轻柔的梳理了一下宵的头发,缓缓说:「关於眼珠的问题我可以试试,不过显然要花点功夫。」
「有需要我们帮忙什麽吗?」萧无人知机的问。
他抬起眼看着萧无人。
「死者的头发、衣物、指甲,生辰八字,越多越好。」
在侦探社讨论案情的一众人,一谈就谈到了到了夜里,萧无人无视於朱闻的抗议,很客气的要请吞佛和宵出去一道吃晚餐。
吞佛本来想要拒绝,但看看宵央求的眼神,便点点头算是应允了。
还没有跟大夥人一起出去吃饭的经验,宵显得很兴奋,一路上跟冷醉两个人叽哩咕噜的聊个不停,一边东看西看,好像什麽都显得很新奇,但小手倒是紧拉着吞佛从没放开过。
反观朱闻,与萧无人俩双双走在最後,若无其事的想去把把美人玉手呢、却又给『啪』地一掌拍了回来,心里是好生无奈,只能忌妒着前面那一双大手牵小手。
而到了用餐的时候,前面那一对的表现就更让人眼红了。
时不时的就是小家伙夹起菜肴往吞佛嘴里放,而且吞佛还吃的挺顺口,否则嘛就是吞佛贴心的夹菜到小家伙碗里……甜点冰淇淋上来之後,更是你一口来我一口去的;惹得朱闻咬牙切齿差点就没咬手帕了,就连螣邪郎都快看不过去。
溺爱!这是赤裸裸的溺爱!
期间朱闻曾经想要试图仿效一下,但萧无人皱着柳眉一句:「朱闻,你有病啊?」就把他给逼了回去,郁闷不已。
「喂!死心机,你们两个注意一下形象啊!」螣邪郎终於忍不住,一捶桌面,出声喝止前面那对闪光情侣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