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於螣邪郎的怒气,厢型车在水泥旷地上绕着他们打转了一圈,直直朝大门口外而去。
「这下可好了!」螣邪郎忿忿然回头,却看到宵一张小脸煞白煞白,楚楚可怜的模样,即便是螣邪郎再刁钻,也忍不住出言安慰他:「放心吧!死心机不会有问题的,我反倒担心小黥呢。」
「不是的……」小金娇的身躯颤抖着如风中残叶,怯怯开口:「吞吞开车……很危险。」
「啥?」
这下不只是螣邪郎瞠目结舌,就连赦生也呆愣住了,双双抬头望去,远处飙飞出去的厢型车正以一种非常人可以理解的角度拐了个大弯、磕飞了路边的大铁桶,左摇右摆的绝尘而去。
「天啊!」好不容易回过神,螣邪郎几乎都快晕倒的一拍额头,然後深吸一口气,冷静而迅速的说到:「见鬼!得把他们拦下来……等我五分钟,我去借辆车。」接着转身大步冲到外面的巷子里去。
不解的看着螣邪郎消失的身影,宵无助的抬头望了望和大狗站在一边的赦生。
赦生稳重的拍拍他肩膀,低沉的嗓音开口安慰他:「放心。」
仅仅三分钟,一辆银灰色的高档休旅车从巷子里开了出来,在大门口外刹住,螣邪郎在驾驶座上,探出窗外,向他们两人呼唤:「快!上车!」
赦生很快的奔上前拉开车门,把宵推上後座,然後大狗也塞了进去,最後才弯身自己坐入。
「这里没什麽好点的车,只找到这台勉强凑合一下。」一边自助式发动,螣邪郎一边不太满意的说。
「哪里借来的车?」宵眨巴着眼睛疑问到。
螣邪郎扯扯嘴角:「别问。」这不是好孩子应该知道的事情。
和前面出发的那辆车成反比,同样来路不明的赃车以又稳又快的方式飘了出去。
厢型车在宽大的马路上横冲直撞,颠的黥武脑门发晕,又一个斜角,半边车体开上人行道,擦撞过水泥花圃,黥武匆忙把刀稍微远离了吞佛的颈子半寸,才没差点割伤了他脖颈,不由得失声大喊:「不要胡来!你难道是想故意制造车祸吗?」话说得好像很凶狠,但性情淳厚的他其实更担心自己一不小心真的划破了吞佛的颈动脉。
「你太高估我了。」吞佛笑的一脸纯良,毫无威胁性似的说:「这是因为我只会踩油门和转方向盘而已。」
「什麽!」黥武手一颤,差点握不住刀柄,大惊失色:「你不会开车?」
「会开是会开一点,不过我考照从来没一次通过。」吞佛说的云淡风轻。
这种驾驶方式也叫做开车吗?考照会通过才真是没天理!黥武脸色瞬间惨白。在他心里,一直以为吞佛是无所不能的,却没想到自己误上通往地狱的贼车了。
「放心,撞不死人的,你专心指路吧。」吞佛倒是显得自信满满。
感觉到生命正遭受莫大的威胁,黥武欲哭无泪。这算什麽事……到底谁才是劫匪啊?
一边开车,一边打手机叫人去那间厂房控制住里面的那五人,螣邪郎虽然离开魔界有一阵子了,影响力以及人脉却还是在的,找几个能信任的人手并不是问题。
把手机塞回口袋中,螣邪郎紧盯着前方远处那台胡乱蛇行的厢型车,脸色阴沉的说:「很好,本大爷终於知道那个死心机不是万能的了。」
赦生深表同意的点点头,却突然看到宵也掏出了手机。
「你打给谁啊?」从後照镜看到这一幕,螣邪郎开口问到。
「鬼祚师。」宵很老实的回答:「吞吞说出事的话就叫他带人来。」
鬼祚师?谁啊?这名字好熟……。螣邪郎还在扭着眉头思索,後面的赦生已经脸色凝重的匆忙按下宵的手指:「不行!」
螣邪郎一震,鬼祚师!那不就是夜重生的手下大将吗?马的,叫他来还得了?吞佛被劫持,夜重生搞不好会怒到会派人干掉黥武,这样下去还不弄得黑暗之间与魔界关系破裂!不只黥武会有危险,後果还不堪设想啊!
「为什麽?」宵不能理解的抬头问到。
螣邪郎吓的冷汗直流:「开玩笑,自己的义子被挟持……小黥会被夜重生做掉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