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这几天,秦素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陪着向琛,整日里愁容满脸的担心儿子的健康。
沈漫陪在她身边默默安慰。
一转眼到了周六,沈漫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告诉秦漫自己已经跟严屿川领证结婚的事实。
严屿川昨晚跟她视频,说周六晚上九点前就能开车抵达湘城。
家里排风机坏了,沈漫晚上炒菜出了一身汗,洗完澡出来,向名扬已经把包好了饭菜送往医院。
她看了眼白墙上的时间,快七点了,懊恼忘记刚才让向叔叔等等她。
沈漫打了一辆出租车去往省医院,给严屿川发微信道:【我还没找到机会跟妈妈说,你到了湘城先给我发消息,我说完了再来找你心虚】
消息发过去,严屿川没回。
沈漫坐在出租车后座,郑重地抿了抿唇,一定要在严屿川到医院之前,先给秦素打个预防针,让她对严屿川有个好印象。
连结婚这么大的事情都没跟妈妈商量过,秦素应该心里会很伤心吧?
会不会怀疑严屿川骗婚?
沈漫有点后悔,为什么之前要跟秦素把关系闹得那么硬,没有好好跟妈妈说话。
抵达医院,沈漫乘坐电梯抵达向琛住院的楼层。
她紧张地抿着下唇,一路上手里都被汗湿了。
病房门虚掩着,从里面透出来白皙的光芒。
沈漫正要推门走进去,便听见秦素尖锐不满的声音:“彩礼才给二十万?张家又不是没有钱,还说什么之前是沈康的好兄弟呢,二十万就想娶走我们漫漫?”
“咱们漫漫年轻漂亮,虽然没有出国留学,但也是正经的一本大学生啊,你看品学兼优、成绩又好、会做饭、性格温婉,彩礼才给区区二十万?张家真是小气啊!”
向名扬沉声劝道:“二十万也不少了,现在国家不允许高额彩礼,咱们这边最多的就是八万八图个吉利,好多都是八千一万意思意思的。”
“张家能给二十万也是看在咱们琛宝需要用钱的份上,你就得理不饶人了。”
“向名扬,你什么意思!沈漫是我养大的女儿,彩礼给的少就是对她不重视,难不成我把闺女嫁过去让他们欺负吗?”
“再说了,你也说琛宝现在需要用钱,除了治疗费用,他将来读书上兴趣班,结婚生子,不都要钱吗!”
“咱们能多替他存一点就多存一点,你看这次意外,直接把我们两个人的积蓄掏空了,要不是张家老爷子催着张晏结婚,咱们琛宝后面的治疗费可怎么办?”
门外,沈漫脸色煞白,握着门把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
“吱呀——”病房门响了。
病房内争论的夫妻不约而同朝门口看去,看到沈漫委屈惨白的脸色,向名扬心虚地低下了头。
秦素眼里的算计还僵在脸上,也僵硬了片刻。
随即,她轻咳了声,温声笑道:“漫漫…你也听到了吧?前两日跟张晏吃饭相处,你对他感觉如何啊?”
“人家现在玉树临风,还是体面高收入的心理医生,你能嫁给他也算我了了你爸最后的遗愿。”
沈漫整个人僵硬,一股寒意从脚心蔓延到四肢。
这不是空调的冷气导致的,是彻底寒了心!
原来,她在秦素心里就是这么没有位置,大概连向琛的一根头发丝都不如!
向琛刚出生时,她会和向琛争风吃醋计较秦素爱谁更多,到后来慢慢接受妈妈就是更偏心向琛的事实。
到现在,她要的已经很少了!
她只要妈妈还爱着她关心她。
这一幕,就像是幻灭的一场镜花水月!
“你要把我卖了,给你儿子凑医药费是吗?”一说话,沈漫眼泪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