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姑娘在床上轻信了客人的承诺,把这种关系错当成恋爱或爱情,觉得对方是爱着自己的,也觉得自己的做小伏低终有一天能让她们得到想要的身份和自由,于是狗男人们说什么她们都会照做,例如交换伴侣或多人运动,例如把自己的全部积蓄都借给男人去应急。
诸如此类的事情每一年谷音琪都要听说好几次,姑娘们人财两失是一回事,更严重的是一颗心被捣得稀巴烂。
所以谷音琪一直提醒自己,肉体归肉体,感情归感情。
或者应该说,感情这东西就应该好好地锁起来藏起来,碰都不能碰。
她把地上的西装领带拾起,再起身时,眼里已恢复了平静。
*
韩哲也恢复了平静。
胯间那匹出笼小兽总算不情不愿地歇下,他开车离开了酒店。
雨还在下,雨水模糊了整个世界。
当冷静下来,韩哲又陷入了懊恼。
刚才这件事他处理得太差了。
对方主动求欢,他却跟遇上洪水猛兽似的。
不但没有好好拒绝,还直接逃了,这算什么东西?
他家离酒店不算遠,加上堵车也就十来分钟车程,快驶进小区车库时韩哲决定,上楼就给谷音琪打个电话。
今晚的事不是她的问题,是他自己不愿意放任心里的欲望冒出头。
他知道自己就是一辆在相同路线上绕着圈跑来跑去的火车,相同的风景一看就看了许多年,他并没有打算离开这条路线,所以要死死拉住总意图脱轨而行的列车。
这些年他唯一一次脱轨就是平安夜。
可仅仅只是一夜而已,那些旖旎绚烂的景色已经在脑海里久久无法消散。
以上这些话他都没可能跟谷音琪说,但他还是想跟她好好说声抱歉。
再来,他的东西都落在房间里了,他想告诉她,退房的时候把东西交给前台就行。
韩哲没有谷音琪的联系方式,他找出酒店的电话,一走出电梯就拨打出去。
酒店那方接起,韩哲报了谷音琪的房间号码,让工作人员帮忙转接。
等了一会,酒店接线员告知他,房间里无人接听,问有没有可能是住客外出了。
韩哲的食指堪堪停在正泛着蓝光的指纹门锁识别器上。
他皱眉,抬腕看表。
自他离开房间已经过去半小时谷音琪出门了?去哪?
外头下着雨,商场营业时间也快结束了还是说,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出了什么事导致没办法接电话?
脑子还在想着事,身体已经先动了。
韩哲快步走回电梯,下车库,开车门,启动,驶出。
车子再一次冲进大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