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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刚结束时，达维德和马利特挥舞着手中的铁棍，莫则在欢呼鼓掌，只有戈迪厄斯和贾克沉默不语。

终于，达维德开始发表讲话：&ldo;重‐‐生。&rdo;说完，他又大叫了一声：&ldo;复兴!从今往后，情况会越来越好的!没有人选过劳恩当头!没人投过他的票!他是暴君，恶霸。今天是我们所有人共同努力的结果。&rdo;

不过，这并不是事实。随着血液中肾上腺素水平的回落，两个杀手又乖张暴戾了起来。

&ldo;你们两个!&rdo;马利特命令戈迪厄斯和贾克，&ldo;把这一坨都清理了!&rdo;一开始，戈迪厄斯并没有什么反应，不过看到马利特挥舞着棍子奔了过来，胖大个儿立刻尖叫着跑到了一边。

&ldo;我说了，把这一坨清理掉。&rdo;马利特叫道。急于证明自己没有在新政权建立时站错队的莫立刻对马利特的权威表示了支持：&ldo;你们俩，快照做，小心我打断你们的骨头!&rdo;

&ldo;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清理?&rdo;贾克用尽可能温和的语气问。马利特从空中抓起一块小石头，朝贾克的脑袋扔了过去。穿过一路上飘浮的各种障碍物让石头的速度慢了下来，贾克躲到了一边。

&ldo;把他们的衣服脱掉。&rdo;达维德用低沉的语调说，&ldo;用衣服把空中飘的这些玩意儿吸掉‐‐然后用碎冰把墙擦干净。&rdo;

贾克和戈迪厄斯照做了。

&ldo;哦，美丽新世界。&rdo;戈迪厄斯一边干一边轻声嘟囔。这么半天，这还是贾克听他说出的第一句话。

&ldo;下一个就该轮到我们了。&rdo;戈迪厄斯对贾克说，&ldo;不会太久的。&rdo;

确实不会太久了，贾克想。

戈迪厄斯先脱下了e-d-c的衣服‐‐这件衣服上的血相对少一些，他把衣服像披肩一样披在了自己身上‐‐上次穿上衣对他来说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然后，他和贾克一起脱下e-d-c的裤子和劳恩的衣裤。戈迪厄斯抓住劳恩的尸体，贾克抓住e-d-c的，将尸体塞进走廊里的一间仓室。尽管浪费了一间房间，但总比和两具死尸住在一起强。

回来时，两个人身上都沾满了血，不过其他三个人也没什么差别‐‐在这种密闭空间里要想躲开那些飘浮物简直不可能。

扫除空中的血滴是件非常棘手的事，擦洗墙壁也不容易。费了好大劲儿，他们才清理掉了空中的部分污物，两个人回到通道，将血乎乎的衣物扔进了那间仓室，和尸体堆在了一起。

主洞穴内，达维德和马利特似乎还在消化自己取得的胜利。

&ldo;这块破石头，养活五个人会比养活七个容易得多。&rdo;莫说，&ldo;我可不敢说七个人能在这儿活十一年。&rdo;当然，这不是真话，但没有人反驳。

&ldo;这个，这可是一劳水逸地解决问题的好法子。&rdo;他说。

&ldo;肯定没有以前那么挤了。&rdo;马利特说。

不过这也不是事实。尽管少了两个人，但感觉上却更拥挤了。穿过通道时很难不想到，左侧的仓室内还塞着两具尸体。尸体笼罩的范围比活人更大，但没有人能对此做点什么。更糟糕的是，残酷暴力的幽灵已经被召唤到了现实当中，这让所有人都觉得很不舒服。

接下来的几天，达维德命令戈迪厄斯和贾克说，应该由他们俩去做所有的挖掘工作，因为他和他的两个朋友已经厌倦了挖掘。但没过多久，他就反悔了。事实上，挖掘工作尽管很累，但至少能够消磨时间。不出两天时间，就又改成了所有人轮流挖掘，和以前一样。

达维德也没收了贾克的玻璃块。

&ldo;我应该获得一枚勋章。&rdo;他说，&ldo;这个就权且当作是了。&rdo;贾克一点也没有反抗就举手投降了。反正也没多重要。

&ldo;你永远也不可能把它安在窗户上的，哈哈。&rdo;马利特叫道，&ldo;你也不会舍不得这玩意儿。反正你可以再做一块!&rdo;

贾克没有回答。他的手上并没有其他未经打磨的玻璃块;只有在之前的挖掘工作中收集的各种碎片，都被他藏在自己的体毛之中。没人注意的时候，他才会挨个儿拿出来打磨一会儿。不过不能再打磨大玻璃块对他的心情似乎也没有什么影响。

权力层的更迭似乎并没有让顶端的三个人获得多少满足。他们很少说话。冰裂隙已经挖开，菌块还在生长，现在的工作就是将三个领头人的仓室挖得更大。事实上，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等。并没有什么事情是必须要做的。达维德更是陷入了可说是抑郁的情绪当中。

&ldo;十年后，等到回收小组来的时候，你打算怎么跟他们说?&rdo;一天，贾克问达维德。

&ldo;我们会说是你们杀的他们!&rdo;在旁边听到问话的马利特叫了起来，&ldo;你和胖子!或者，‐‐我们就说是他们俩自相残杀!谁又有证据反驳呢?&rdo;

&ldo;没人。&rdo;贾克承认道。

这次政变的一个积极后果是‐‐尽管这并不是政变本身的目的‐‐惊吓让戈迪厄斯的魂儿又回到了他的身体内。他不再自言自语，而且随着环境温度的缓慢上升，他颤抖的频率也降低了。他从新获得的衣服上撕了一条布下来缠在头上，遮住坏掉的那只眼睛，就像个海盗一样。而且，他也一点一点地慢慢回到了早期那种多嘴多舌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