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台接受得很快,体内像有热流涌起,宋臻在他身体里射了一回,他操狠了便喘着气叫,先叫的宋臻,又气急败坏地骂老王八,最后又叫回了宋臻。
车窗上结了不少水珠,苏云台迷迷糊糊地看,那根玩意儿还在他体内耸动,顶得他跟着颠,脑子里想起小时候看的电影,应该是《泰坦尼克号》,男女主角在老式的马车里做,也跟现在这样,结了一窗户的水珠。
电影里女主角在上面按了个手印,苏云台也抬起手,按在玻璃上,外头温度不高,车玻璃摸着又湿又凉。他按了按,手掌沿着水纹滑下来,还没落到底,就被宋臻捉住了,捏紧了。
两个人闹到接近凌晨,苏云台托着下巴坐在副驾驶座。他晚饭没吃,又运动了大半个晚上,饿得不行。
快进市区时将近五点,路上已经有开门的早点摊。
车子停在路边,宋臻下去买早饭,无非是馒头包子花卷和韭菜饼,苏云台趴在车窗边,伸长了手指,要那个,那个,还有豆浆。
宋臻买回来,递到他手里,薄薄的一层塑料袋,苏云台只能隔着衣服捧住。
后来就往玫瑰堡走,苏云台吃了早饭,来劲儿了,有心问问霍舟是死是活,便兜着圈子提起来,说那俱乐部有人罩着,丁弈直接闯进去拿人,会不会有麻烦。
宋臻瞥了他一眼,伸手替他把衣服掖了掖,苏云台懒得正经穿好,盖一盖就当完事儿了,半个肩膀都横在外边。宋臻告诉他,那靶场和俱乐部有不少见不得光的事,要端它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他不过是牵了一根导火索,等着别人来点。
虽没亲眼见过,苏云台倒听过那靶场的糟污事。据说里头年年要选秀,有男有女,选出来的人要参与年中和尾牙的庆典,女人参的叫俄罗斯轮盘,男人比女人耐操,玩儿得更狠,叫活靶子,一个个靶子都是让人射的,射在不同的部位得分也不同,最后胜者还能得个彩头。
都是恶心巴拉的游戏,苏云台结结实实颤了颤,又想起霍舟在非洲时喝醉的酒话。
就这么个地方,端了也好。
第71章
刚驶进玫瑰堡的门,就看见游雪和万小喜站在宅子跟前,苏云台攥了个拳头,特心虚地朝宋臻瞥了一眼,再往前看时,屋里又出来一人,是丁弈。
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三个人向他们望过来,苏云台一缩脖子就低头,早饭吃完,还剩个塑料袋子,搓成了一根,在手指上绕着捻。
宋臻兴许是察觉了,问:“怎么了?”
苏云台眨了眨眼,傻不拉几地回:“吃撑了。”
《一念成谶》播出之后,业内有不少人夸他演技成熟,戏子像戏子,杀手像杀手,大哥像大哥,扒了扒他的过去,发现还是游泳出身,这回吹得更响了,说是他以前当运动员,现在跨了界,也一样游刃有余。
实际上他这演技得分人看,外人面前确实算得上数一数二,在宋臻面前,他就像被捅穿的窗户纸,就那么点伎俩,彼此心知肚明。
宋臻倒没深究,只深深看了他一眼。
到了跟前,万小喜要迎上来,被游雪拦住了。苏云台和宋臻下车,丁弈走过来,接过宋臻的外套,五个人站在偌大的院子里,各自的心思就写在脸上,都等着谁来打这头一炮。
最后是宋臻开了腔,他让苏云台先去休息,熬了一晚上,人都要蔫了。
苏云台听话上楼,脚步放得很慢,听身后的动静,宋臻带着人去了书房。
累倒是真累,宋老板一晚上龙精虎猛,他只能捂着屁股往床上爬。玫瑰堡里环境太好,大白的天,一点人声都听不见,前后只有水声,鸟啭,还有一阵恰如其分的蝉鸣。他用手遮住眼睛,早晨的阳光,明晃晃地透进来,四面八方,无孔不入,要把他整个人都刺穿了。
手机扔在床头柜上,他把宋臻的手机关了,自己的倒还开着,一晚上没消停,他瞥过一眼,苏云卿打得最多。
昨儿个一条微博无异于公开出柜,文化产业这个圈子向来不宽容,先前泄露的照片虽没有坐实,动静却已然不小,眼下再搞这么一出,作为一个演员,他的生命几乎已经能望到头。苏云台想想这一晚上,游雪的手机可能都得打爆了,光是合作方就有得闹,谢瑞宁那部戏可能也要黄。
他能预见汪洋一般汹涌而来的失望与愤怒。但他闭上眼,日光把他的眼底照得一片通红,六年的时光梗在他的身体里,形成一块异常坚硬的凸起,他轻轻碰一碰,觉得疼,还觉得惴惴不安,唯独没觉得后悔。
兴许是木已成舟,回头无望,不多久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