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rdo;知夏诚惶诚恐的立马进去。
但站着床前,她看着床幔里睡熟的模糊身影,她惴惴不安着,迟迟开不了口。
小姐生产后,脾气不太好,虽然不骂人,但一个眼神看过来,总让人心惊胆战,比被骂还让人心慌。
&ldo;怎么回事?&rdo;门外那么吵,锦书其实醒了,只是没睁眼。
&ldo;小姐,老爷来了。&rdo;知夏道。
锦书缓缓睁开眼睛,淡然双眸似有一丝嘲讽。
她生完小孩后,除了吃斋念佛的大夫人,也就是原身锦书的生母。整个相府,没有一个人来看她,都嫌她晦气。
一大早,相爷突然到访,定是有大事。
&ldo;扶我起来。&rdo;刚睡醒,全身软绵无力,锦书动都不想动。
她本就生性懒散,再加上这副虚弱不堪的小身子,她恨不得整天整夜都躺在床上。
她漱口洁面,穿衣梳头,让相爷好一番等待。
锦书一出来,就看到锦衣华服的中年男人,沉着脸坐在厅中上首位。
他挺年轻的,可能也就四十岁。
&ldo;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也好意思睡到现在?&rdo;等了大半响的锦相,越想越不顺心。
好好地夫人,说出家就出家,虽然是带发出家,但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他相府的一个大笑话。
当娘的不懂事,生的女儿更不懂事。
未出阁就被人弄大肚子,把相府的脸都丢尽了。
&ldo;刚生产完没几天,身子虚,多睡一会儿也正常。&rdo;
面对堂堂相爷的怒火,锦书一点古人规矩也不懂,或者说,她懂,但不愿遵守。
她拖着虚浮的步子,在离她最近的椅子上落座。
&ldo;连爹都不叫?毫无礼数!还有你说这是什么话?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知廉耻、有辱门风的败家女!&rdo;
全程被无视、轻视,还不跟他请安叫他爹,说话的语气也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以为生了个小小皇子,就可以骑到他头上了?
&ldo;……&rdo;爹这个字眼,锦书上辈子没叫过。
这辈子,一时半会儿也叫不习惯,再看看上首位怒发冲天的相爷,她心里就更不想叫了。
&ldo;相爷,您今日来,有事吗?&rdo;
锦书找了个最舒服的坐姿,倚靠在椅子上,她以二十一世纪客气却疏离的态度,面对突然造访的客人。
这个丞相,对以前的锦书是什么样的,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差点丢了半条命生下孩子,这个爹不闻不问,从未来看望过她,仅凭这一点,她对他印象不好。
现在第一次见面,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指责她,他在她心里的形象,更是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