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纷纷抄家伙出来,拿什么东西的都有,八叔还算稳:“拿这些玩意干嘛,回去拿柴刀割隔离带。”燃得那么凶,又没有水,哪里能扑灭。
大伙儿纷纷回家拿柴刀,眼睁睁看着大火不断蔓延,所有人都急,汗流进眼睛里都来不及擦,手流血了也顾不上包扎,只知道一刀又一刀的割。
等隔离带割好,所有人都累趴了。
葛家婶子眼泪滚滚而下:“我的苞米啊。”
不止她一个人的地被烧,好些人家都损失惨重。
“哪个缺德丧良的在山上放火哦。”
“老天爷,你开开眼,把放火的畜生给劈死。”
黄婆婆说:“不一定是人放的火,谁闲得没事儿干放火玩,说不定是天气太热,枯草自己烧起来了。”
有人说了一句:“我看见小石头拿着火把上山了。”
小石头他爸牛洋立刻火了:“说话要讲证据,我儿子不会做这种事儿。”
“我就是看见了,不信让小石头出来对峙。”
“对峙就对峙”。
大伙儿跟着牛洋回家找小孩儿,屋里屋外翻遍了,没见着人。
小石头他奶奶年纪大了,耳朵不行,牛洋扯着嗓子问了两遍,老太太才说:“石头啊,石头上山摘辣椒去了,他想吃辣椒炒蛋。”
葛家婶子立刻扑到牛洋身上:“赔我苞米,都怪你家的小畜生,想吃辣椒炒鸡蛋,怎么不想吃屎?”
“滚,不是我儿子放的火”,牛洋几脚踹开葛家婶子,不管这火是不是因为儿子起的,他都不可能认,这么多家的地被烧了,卖了他都赔不起。
小石头他妈披上浸湿的棉被就要上山找儿子,卫延忙把她抱住:“姐,火这么大,别去送死。”
“我的儿子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你还年轻,以后还能生。”
天亮了,太阳升起来。
火焰逐渐变小,直至熄灭。
大伙儿用湿毛巾捂着鼻子上山。
一具小小的焦尸倒在路上,像是要逃跑却摔倒了。
葛家婶子又在哭:“缺德的畜生唉,大家都看见了吧,就是他烧的我家的地,赔我苞米。”
“那谁赔我儿子?”小石头他妈抱起小小的尸体哭着:“我还说是别人放火把我儿子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