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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2页）

飞儿挥舞着小拳头：&ldo;飞儿知道，等爹爹打完了那帮臭妖怪，就会回来陪飞儿玩了！&rdo;

月锦笑道：&ldo;对，飞儿说得对，等爹爹回来了，我们就永远不分开。&rdo;

母子俩的笑声久久徘徊在树梢云间，似乎要飞越这千山万水，飞向他们的思念所在。

我走到院子里那棵老槐树下，树上刻着的&ldo;卫&rdo;字仍清晰可见。这是当年阿爹一时兴起刻下的字，也是后来无数个日日夜夜里我刻过的字。随着岁月的流逝，我已没有了当初那般撕心裂肺的痛楚。亲人不再，仇人无处可寻，现在连我自己，也要永远离开了。

阿爹，你曾经说过，支持我们活下去的，不是爱便是恨，可你不希望我心怀怨恨，而是怀着更多的爱勇敢活下去。我乖乖听你的话，却没有放弃寻找杀零渡。可到如今，我没能好好活着，也没能再见到杀零渡。我从小就想成为像腾冥那样的战神，受万民爱戴，享万世景仰，谁不想呢？可我的才华配不上梦想，我终究成不了战神。如果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失败的，那么这一次，如果烈炎能与仙界结盟，成功化解三界危机，那我就没有遗憾了，至少我还做过点什么有意义的事。阿爹，阿娘，姐姐，你们会为我感到开心的吧？

我安静地坐在树下，安静地望着天边飘散的云彩，安静地等待着最后没有痛苦的终结。可当一个高大的影子从槐树里走出来，站在我面前时，我却再不能平静！我本能地惊惧，本能地后退，本能地尖叫出对方的名字，逐渐淡去的记忆顷刻间排山倒海而来‐‐

那时山花烂漫，树木葱茏，离山的春天是一年四季里最让我迷恋的季节。

我和姐姐去后山采草药，可姐姐总有些魂不守舍，好几次将无用的杂草当做药草放进竹篓里。后来我实在忍不住了，指着她大叫道：&ldo;卫岚，你是错吃了迷魂药还是偷喝了卫叔的洗脚水？你再这么犯傻，我就不承认你是我亲姐了！&rdo;

姐姐震惊地望着我，我也觉得方才那话说得有些重口味，气势顿时弱下来，道：&ldo;我……我都是跟卫婶学的，她家小盖子一犯傻，她就说小盖子是偷喝了他爹的洗脚水，我不过是学以致用罢了。&rdo;

姐姐仍震惊地望着我：&ldo;你好东西不学，整天都学些什么乱七八糟的？&rdo;

我瞪她：&ldo;那你这些天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总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rdo;

没料到我这随口问的一句话，一向在我面前厚脸皮的姐姐竟脸红了。我又惊讶又兴奋，追问道：&ldo;姐姐，你莫不是红鸾星动，遇上桃花了？&rdo;

姐姐淡淡地瞥了我一眼，转头去摘药草，轻轻&ldo;啊&rdo;了一声。

但我却激动不已：&ldo;太好了！太好了！&rdo;

姐姐问：&ldo;又不是你遇上桃花了，你这么激动做什么？&rdo;

我眯着眼笑道：&ldo;你总算要嫁出去了，我能不高兴吗？你嫁出去了，就不会天天在家烦我了。&rdo;

姐姐原本喜滋滋的脸立刻垮下来，作势要来揪我的耳朵，道：&ldo;臭丫头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这是你这个做妹妹的说的话吗？&rdo;

我笑着躲她，道：&ldo;阿娘的话我替她说了，不可以吗？&rdo;

闹腾了好一会儿，我俩才住了手。此时夕阳西斜，就快要下山了，我和姐姐也开始慢慢往家走。

我好奇地问：&ldo;姐姐，那是个什么样的男子呢？&rdo;

姐姐认真地思考了许久，道：&ldo;像晨星一样，却比星更璀璨，像明月一样，却比月更清朗，像轻风一样，却比风更柔情，像白云一样，却比云更潇洒。&rdo;

我道：&ldo;那是什么？四不像吗？&rdo;

姐姐无声地翻了个白眼，我笑道：&ldo;没想到你平时不肉麻，肉麻起来谁都比不上。我也不问了，反正你这个星月风云啊，我早晚会见到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