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真的不是有意的,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嬉皮笑脸,我一定严正以待,我一定……”
“妍妍!”邹舟无奈的打断炎妍那没完没了,乱七八糟的道歉。
“你不用介意,真的,本来你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我不需要同情,懂吗?”
认真的盯着邹舟看了几眼,见她真的没有恼怒,这才放下心来,和软的关怀,“那舟儿你想他们吗?如果他们已经不再人世了,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可怎么办啊?”
那真切的关心让邹舟的心刹那间变得暖暖的,脸上也露出了深深的笑容。
问完傻问题,炎妍一拍脑门,“看我这问的什么废话,你还有我啊,大不了让我娘认你做她的干女儿,我娘可喜欢你了,这样你就有了一个家,我也有了一个妹妹了,嗯,就这么干,我真聪明!”
那副煞有其事的表情,顿时逗乐了两人。
“小丫头,你把爷这么个大活人丢到哪里去了?爷这当丈夫的还没发话,你就想把爷的娘子拐跑,算盘打得不错啊!”
“嘿嘿,妹夫,你别怪我眼里没你啊,你们又不是真夫妻,舟儿也没说要嫁给你。”
突然笑容一变,语气高调,“呀,我差点还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舟儿和我哥不仅认识,而且关系还不错呢,说不定到时候这假妹妹就能变成……嘿嘿……”那没说出口的话不言而喻。
炎妍满脸邪笑,那话里话外的得意不要不要的。
孟尘拿眼睨她一眼,“你妹妹,话不要过早下结论,舟儿迟早都是爷的媳妇儿,你们一家人就不要惦记了。”
邹舟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就想打击他,“孟大爷,小女子真真的是好奇了,你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么大的自信心啊?”
炎妍也好奇的盯着两人看,好似想要透过表面看里层,吧他们看的透透的。
孟尘邪气的挑挑眉,嘴角带着一抹似笑非笑,说了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后面的路,堵着气的两人都不再搭理皮痒痒的孟尘。
孟尘摇着风骚的折扇,摸摸鼻子,自嘲般的笑笑,有些原本想要说的话,也不再开口了。
寂静快速蔓延,昨天下过雨的泥土地,此时走起来黏黏粘粘,让人好生厌烦。
而道路两旁千奇百怪的清新植物,不知名的娇艳花朵,却总是能暂时的让他们忘记烦恼。
炎妍扫了一眼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羊肠小路,虽然没有多少不耐烦,却也是有点急躁。
“舟儿,咱们还有多久能到啊?早知道这么远,咱们应该把我家的马车拉出来的,真是捉急。”
估摸了一下已经走过的时间,邹舟安慰她,“快了,再有个一刻钟就能到了,到了再让你好好休息休息啊。”
炎妍撇撇嘴,泄气了几秒钟后,又原地满血复活了,“好嘞,看在舟儿的面子上,姑娘我今天就和它杠上了,区区几步路而已,姑娘我就是咬牙也要坚持下去,不到家誓不为人。”
那壮志凌云,那铿锵有力,那勇往无敌,让邹舟的眉眼都带着愉悦的笑。
***
“当家的,你可一定要挺住啊,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不然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啊?”
王氏那不知是悲痛到极点所以胡言乱语,还是有意的话,让昏昏沉沉的邹伟紧锁着眉头,强撑着开口。
“静怡,郎中,他不是,说了吗,不碍事,死,死不了。”
那断断续续,仿佛下一刻就能去见阎王的语气和姿态,让眼眸红肿的王氏都快要崩溃了。
“不,我不信,我谁话的也不信,你一定要撑住,咱们,咱们现在就去镇上看大夫,城儿也是的,让他去请个大夫而已,又不是去考状元,怎么到现在都还不回来?”
往日的疼惜,在特殊时刻,总是显得淡薄,而埋怨,不解,怨恨,往往总是不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
“没,没事,应该,是,耽搁了……”不想听她一直数落自己唯一的儿子,邹伟现在只能尽力维护。
“当家的,我们怎么命这么苦啊,好心养了十几年的女儿,说走就走,真真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当初我就应该直接把她淹死得了……”
一番话说得委屈又残忍,让病弱的邹伟气的脸色通红,完全没有了病人的模样。
“静怡!你,你,你怎么,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怎么不能了?要不是她,你能变成现在这个死不死,活不活的模样?”原本秀气的脸蛋,因为怒气而变得狰狞,可怕。
“你,你不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静怡,你,变了!”
邹伟冷眼出口的否定,让盛怒中的王氏突然白了脸,甚至有点不可置信。
“当家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变得不是你认识的?我为你生儿育女,为你起早贪黑,为你劳心劳力,为你洗衣做饭,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