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皮肉撕裂奏出的乐章。
“哥哥。”
背后或许有谁在拥抱。
乱步的身体几不可见地颤抖,他没有停,径直冲到街边拦车。
深夜,夹带余热的风吹拂脸庞,意外地很冷。
他抱紧了自己的胳臂,入手是一丝湿润黏腻。
江户川乱步不用放在眼前看,就知道那是什么。
血液,属于壶之鬼的血液。
哪怕那家伙作恶多端,乱步也不觉得自己有随意剥夺他人生命的权力。
可他偏偏做了。
真是,罪恶深重啊。
一辆出租悄无声息地在他面前停下。
“您好,请问去哪儿?”
乱步熟练地报出公寓的地址。
司机刚要重新踩下油门,鬼舞辻无惨弯腰挤了进来。
他的身上没了那件白西装,仅着一件深蓝色的丝绸质地衬衫。
“你不准备等我了?”
“只想证明我一个人也能安全回家罢了。”
江户川乱步说完,手撑下颚注视窗外的风景。
入眼的不过是一片墨色般的黑,耳畔还夹杂着乌鸦凄厉的啼鸣。
“呵呵,真是斤斤计较啊。”
无惨把他刚才说的话原封不动地扔回来。
乱步只觉肩头一紧。他不可抑制,又或是顺从地倒在无惨怀里。
“睡吧,你不是很困吗?”
“……嗯。”
江户川乱步阖上眼,鼻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伴随着无数可怖的想象,精疲力竭的他真的昏睡过去。
只不过,半梦半醒间,有人仿佛在他耳边说:
“一起堕落吧,乱步。”
再次清醒,是翌日清晨。
乌压压的天空中阴云密布,随时都会塌下来般,让人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