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璮一开始想着,她终于放过了他,转而去折磨一个小畜生了。然而久而久之,心里竟不是滋味儿起来。以往她要闹得与他一同念书,而如今也没了动静。某日,他路过她窗外,看见她坐在桌前温习,而那狐狸趴在桌旁,蓬松的尾轻轻勾住玲珑拿着毛笔的胳膊。
好九儿。她笑起来,脸颊粉扑扑的,饶了我罢,今日需默完这篇,否则小玉哥哥和母亲要说我的。那狐狸便起身,跳到她腿上,伸出小舌舔舔她下巴,随后以依偎的姿态窝进她的怀里。
楚玉璮在窗外远远看着这一幕,恨不得将那狐狸直接从她怀里揪出来。再看她床上,那布偶也被狐狸叼到了某个角落,而它则取而代之,夜夜安眠于她的枕畔。
突然,天色暗下来,方才和畅的晓风也停了。树叶不再摇摆,像是凝固了一般,窗框如同画框,一切化作一副怪异的画卷,只有其中的一人一狐还在活动。只见玲珑终于默完了文章,将狐狸抱起。就在这时,狐狸竟开口说了人话:清清,外头有人看我们。
谁看我们?
正夫哥哥。狐狸阴阳怪气地。
哪来什么正夫哥哥。小玲珑笑了,用的是玲珑如今的嗓音,语气甜腻,九儿,你便是我唯一的夫郎呀。
再说啦,这外头明明没人呢。她转过脸来,目光穿过窗外的他,像看向虚空。
嗯。狐狸也转过脸来,那是一张畜牲的脸,楚玉璮却莫名觉得它在笑,它紧紧盯着他,是我看错了,这里只有我和清清。清清也只爱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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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
主子!
楚玉璮自梦中惊醒,大汗淋漓地坐起来。最后的那意有所指的幻梦令他心头大悸,如今心脏还在拼命猛跳,震得他胸口发疼。
忍冬在一旁,忙着给他擦汗:主子,小的看您呼吸急促,怕是被魇住了,这才将您唤醒。
窗外天蒙蒙亮,玲珑那屋却已经有了动静。忍冬见楚玉璮的目光看向那边,解释道:早晨侧夫便要过门,玲珑主子已起来梳洗准备了。
楚玉璮怔怔地看着那头,只听见那边遥遥传来连翘的笑声,隐约道:我们主子今日真真是娇艳无双,可不得把那新夫郎迷得七荤八素的!
他听着这动静,坐在床上发了会儿愣。妻主纳新人,正夫也需于婚礼上陪同。他低下头,望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心,曾经,她曾多次将她的手放在他手里。而他只是甩开又或将自己的手抽离,在她期盼的眼神中每一次。
忍冬。他感觉脑子是木的,梦中玲珑视他如无物的眼神仍停留在他脑海里,开口的时候才发觉自个儿嗓子哑得惊人,伺候我更衣。
今儿需得是漂漂亮亮的毕竟,这可是妻主的大喜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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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清清和小玉的小时候
清清对小玉很重要,因为她是他生活里唯一一个没有把他当成商品的人。他一直活在她给他带来的春天里,但是那个时候的他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