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8父子临别
热腾腾的午餐摆满餐桌,边上只坐着梵妮一个人,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执叉子默默吃着,任别人闹得翻天覆地,她也不为所动,该吃吃,该喝喝。
安格斯下楼来,问她,约翰在哪?
梵妮用叉子指了指门外。
门外,约翰·哈特利坐在台阶上,长腿搁在两三个台阶下,像个乞丐一般随意,但久居人上的气势丝毫不减,颓然的眉眼间仍有一股冷厉,薄薄烟雾自他面前升起,也未模糊半分气韵。
安格斯不可思议道:你在抽烟?
约翰吞云吐雾的姿势丝毫不比郗良这个烟鬼来得逊色,懒懒抬眼瞥了一下安格斯,从喉咙里哼出一声回答后继续吸了一口烟。
安格斯干脆在他旁边坐下来,不满地闻着香烟味,依旧不能忍受。
你哪来的烟?
梵妮给的。
我不知道你还会抽烟。
我也不知道自己会被骂这么多声滚。
约翰近五十年的人生里,没有被人说过一声滚,但遇到郗良以后,滚出现在他的耳边,比早安、午安、晚安这样的问候还要常见。
安格斯心虚了一些,我不也是。
约翰的声音极为平静,你不招惹她会这样?末了,他叹息一声,算了,现在怎么说都没用,孩子都生了。以后你和她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难道你还要和她这样纠缠下去?她的眼里根本没有你。
安格斯偏过脸,凝望远处生机盎然的橡树,眸光沉冷。
总会有的。他轻轻地说。
约翰摇了摇头,一脸遗憾。在过去的三十年里,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安格斯会吊死在楼上的小疯子这棵枯树上,如果上帝有灵,上帝应该给他一点提示的,他才可以防范于未然。可现在什么都晚了,孩子都生了。换作别的女人,之前再不老实,现在也该安分了。偏偏郗良这个小疯子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她不走寻常路,不按常理出牌。
夏佐·佐-法兰杰斯没有再来要人?
他昨天打电话来了,所以波顿才叫我去打电话给他。安格斯淡淡一笑,他只是问问她的情况,没有把人要回去的意思。
约翰差点冷笑出声,他知道孩子出世了?
嗯,他好像也接受了,没有刚开始那么惊讶。
康里和安魂会的关系,你问他了吗?
安格斯摇摇头,没有。
约翰无言以对,掐灭烟蒂叹道:你最好小心点,别被他在背后捅刀。
约翰,我又不是不会看人,呆子就是呆子,他绝对不会在我背后捅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