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好,你可以下去了。&rdo;随口吩咐了一句,不等三上反应过来,指尖跳动的幽蓝色火花,便已经将那些整整五年来搜集汇总的珍贵资料,给彻底点燃。
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三上惊愕的睁大了眼睛,甚至顾不得平日对我的惧怕,难以置信的高声朝我质问道:&ldo;辉夜先生!你这是在做什么!?这些资料不都是你……&rdo;烧掉了?有些实验才只进行了一半,为什么……
&ldo;不需要了。&rdo;
纯白的双眸,被那如冰一般的火焰映she着,闪烁着如萤火虫般的点点星芒,看似闪亮,却毫无温度。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那堆耗费我多年心血的东西,一把火被烧成了焦黑的灰烬,心底逐渐清空的同时,却又说不出的轻松:&ldo;那些东西,已经不需要了。&rdo;
所有的信息,事实上都如实的影印在我的脑海。但即使如此,却依旧和我说的一样……不需要了。
我已经没有那个时间,再去为了这些无用功而占据自己仅存不多的生命。既然已经找到了对我而言的最好方法,还不如放手一搏。
不成功,便成仁。‐‐看似鲁莽,我却从不打没把握的赌。
而且以此节约下来的空闲,我还有很多事qg要去做。已经没有必要再待在这里了,而这些东西,即使没什么用途,却也不能就此而落入有心人的手中。不是不信任大蛇丸,而是我,不信任这个基地的其他所有人。
这些资料……除了我之外,没有让第二个人全部知道的必要。
无视三上愕然的眼神,也没有因为其抗命而心生怒火,我转身,独留下他一人在那里失神。
临走之前,以他上司的身份,我下达了最后一个&ldo;命令&rdo;:&ldo;停止一切原本和尸骨脉有关的实验,所有研究人员,从新分类归到其他的研究室。具体安排,等兜下次回来之后详细安排。&rdo;
&ldo;而我,不再是你们的负责人。&rdo;语毕,人已消失在了拐角的回廊。
也不知是否听到了我的话,愣愣注视着那一摊黑灰的中年男子,久久之后才回过神。默默的找来工具,清理掉那些灰烬之后,像往常一样去执行自己的任务。
只是明天,他所将要面对的,不会再是那个冷漠却始终挺直背脊的孤高背影。
★★★★★★★
收拾好了一切的私人物品,当我带着一件厚厚的棉质外袍来到君麻吕的病房前,却看到了两个意料之外qg理之中的熟悉身影。
&ldo;辉夜大哥……&rdo;空长了个一大高个的重吾,傻傻的在门前站了许久,才在同行之人的示意下,发现我的存在。
而一旁的香磷,与上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相比,无疑出落的更加标致。一头半长半短的奇特发型,却反而让整个人显得格外jg神。见到我,反常的并未开口,只是推了推自己那副根本没有多少度数的装饰眼镜,朝我点点头。
&ldo;进来吧。&rdo;没打算和他们在门外含蓄,我推开门,微抬下颚示意他们进房间。
满屋子的各种仪器导线,已经被我拆下,让整个空间宽敞了不少。然而除了正中的那张chuáng,看不到任何一张椅子矮桌之类的家具,所有人只能站着,倒没有人因此而有什么不满的想法。
chuáng上,沉睡中的君麻吕额角,布满了冷汗。明明额头的温度高的烫手,身子却冰冷的渗人。
和五年前的我相比,他的体质无疑要好过我太多太多,却依旧免不了要高烧几日的结果。而病发后这样的后遗症,只会越来越重,为了竭力控制住病qg发作的频率和程度,今后必须严格控制的,便是他使用血继限界的次数。
不过现在的qg况,还没严重到像重伤患那样,连挪动都不允许的程度。
用先前叫人准备好送来的热水,毛巾,为烧的意识迷迷糊糊的小家伙,擦了身,并换上一件gān慡的里衣。房间内,一时之间除了沙沙作响的衣摆摩擦声,仅有的呼吸都是如此的小心翼翼。
重吾和香磷沉默着,站在门旁的一角,看着我,许久不曾开口一句,似乎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而我却在做完这一切后,让被那柔软外袍包裹的君麻吕,靠在我的怀里,轻轻按揉着他手背上因为密集针孔而造成的淤青,淡漠的开口,打破了房间内的沉寂:&ldo;要和我们一起走么?重吾,还有香磷。&rdo;
微微一惊,重吾望着我的侧脸半响,摇摇头拒绝道:&ldo;不了,外面的世界不适合我。直到现在,我依旧无法控制住自己杀人的冲动,即使君麻吕可以阻止我……我不想,再增加他的负担。&rdo;
而君麻吕,是在他的面前病发的。
不是没有从别人的口中,听说过那有关辉夜一族的遗传病,辉夜大哥那苍白的脸色,他也真真切切的看在眼里。但到底是没有亲眼见识过……无论再怎么听说,依旧远不如亲身经历来要让人印象深刻。
君麻吕当时的样子,真的……
和君麻吕认识了这么久,他对对方那一贯隐忍而淡漠的xg格,早已认识颇深。他怎么也无法想象,是怎样的痛苦能让那个xg子冷清沉稳的好友,痛到忍受不住而嘶声惨叫。那时,他那堪比花岗岩也毫不逊色的异化皮肤,居然被其生生抓裂出五道鲜明无比的,血痕,至今迟迟没有恢复。
并且……对方没有发动自己的血迹,而是单纯的只靠那血rou包裹的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