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对于其他人的隐瞒,是不想自己的弱点就此泄露。那么,对那些得到我认同的人,选择避开他们的视线,则是因为害怕……害怕,从那双幽黑的眸子里,看到哪怕一丝的&ldo;怜悯&rdo;。
在那个世界盛行了几个世纪的一个顶级神棍,曾经说过:同qg,是人类最质朴,也是最无私的美德……然而对我而言,那却是比藐视还要无法容忍的侮ru,比排斥更难接受的冷漠,比利刃还要伤人的恶毒。
所谓的&ldo;同qg&rdo;,不过是那蕴含着高人一等的傲慢,而qiáng加于他人身上的感qg施舍。
人们乐于用自己的同qg,在别人的身上寻求那驾临于他人之上的优越感。而无私……自私,恐怕才是对其最贴切的形容。不顾对方的意愿,不顾对方的感受,除了一句毫无实际意义的&ldo;抚慰&rdo;,又有谁还会慷慨的,不求回报的赋予对方更多?
而那样的施舍,我从不需要。
更何况这次的发作,和以往相比……很不对劲。
&ldo;嗯……&rdo;左臂突然传来的撕裂般刺痛,让我整个人禁不住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在路边的泥潭之中。
紧咬着牙,我靠着墙壁稍作喘息。低头向左手望去,手背上那不受控制破开皮肤显露而出的玉白硬物,我并不陌生‐‐辉夜一族的尸骨脉,造成我如今惨状的元凶。
只是,为什么会这样……
qiáng撑着摇摇yu坠的身体,我极力保持着自己那仅有的一分清醒。勉力撤下和服上那长长的袖摆,包裹住那只早已超出人类能接受范围的可怕手臂,我几乎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甚至顾不上隐藏身形,向着印象里这附近最渺无人烟的地方冲去。
若是平时,发作后的血继会进入一种类似冬眠的蝉伏状态,短时间之内,即使想尽各种办法也无法调用分毫,接近瘫痪。然而此时体内肆意乱窜的狂bàockl,则是彻底颠覆了先前的惯例,与其说是病发,这种状态倒更像是……记忆里,血继限界的初次觉醒。
左臂的异象,逐渐开始向全身蔓延。
&ldo;咳嗯……咳咳,该,该死的……&rdo;忍不住低咒一声,我将自己一贯擅长的速度发挥到了极致,不需要ckl和忍术的补助,单凭着rou体的力量,滴淌着水迹的惨白身影便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了一处墙壁的拐角。
当光o的脚板,被尖利的石子划得血rou模糊,我停下脚步,甩了甩头,已然发现自己的背后,隐约只能透过密林之间的fèng隙看到村子建筑的影子。
这个距离根本算不上安全,但体力耗尽的我,却别无选择。
沾染着血污的莹白骨甲,已经覆盖了我的大半个身子,锋利的锐刺,毫无规则的在其上张狂的伸展着。而身上那遮体的薄衣,却是早已被那尖利的侧锋撕裂,只剩下一条条破烂的布片而已。
我现在的这个样子……只怕连&ldo;人&rdo;,都算不上。
为了防止被别人看到,和隐藏自己身上完全不受控制的bào动ckl。我颤抖的用尚还保持着人型的右手,抽出腰间卷轴,打开,在自己的周围围成一个半圆的弧状。因为根本无法结印,我gān脆直接用自己的血,在上面按了一个手印,qiáng制发动了卷轴里的幻象结界。
还好在宇智波大宅的时候,有为了以防万一而从新绘制……这是在没有兜的帮助之下,报废了四十多个珍贵高级封印卷轴,才勉qiáng成功的唯一一个。
当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再也支撑不住的软倒在地,左膝上突起的骨刃,将地上坚硬的岩石削掉了大块,一个平衡失调,导致自己整个人都侧翻着仰倒在水中,却没有半点儿挣扎而起的力气。
&ldo;咳,咳咳噗……呕呜……&rdo;没过头顶的冰凉溪水,差点儿让我窒息。
láng狈的高昂起头,大口喘着粗气,在这一瞬间清醒了不少的大脑,使我不禁自嘲的苦笑。不过只是河边深及脚踝的浅滩而已,此刻,却几乎要了我的命……若真是因此而死在了这里,只怕会让大蛇丸他们笑死。
不知是不是因为血继发动造成的gān扰,相比以往病发时渗入内脏的毒素,这一次明显有所减少。也使得那再熟悉不过的蚁噬般刺痛,开始渐渐地消退下来。然而对我而言,这却算不上什么值得庆幸的好事……那不是正常qg况下,身体内部的自然调衡,而是因为被那另一股qiáng行介入的ckl,彻底压制的结果。
进化到极致的血继限界,会是什么样子?
别的我不知道,但对于自身所拥有的尸骨脉……我想,自己很快就能见识到了。
不断激增生长的骨头,在体内传来&ldo;吱呀吱呀&rdo;的微小声响。并不痛,就好像那不足以对人身造成危害的小小电流,流窜而过,紧接而来的,便是一阵阵犹如羽毛轻抚而过的浅浅痒意。
不由的眯起眼,已经完全无法掌握自己身体的我,gān脆放弃了一切徒劳无功的努力。绵绵的轻柔触感,与其说是忍受……对于刚刚经历了一场血腥rou体折磨的我而言,更是一种享受。
只除了那骨刃穿破自己皮肤的感觉,总让我有种自己的身体,不过只是一个破dong遍布的烂布袋的错觉之外。
直到坚硬无比的骨壳,彻底隔离了我和外界的所有接触。望着眼前半透明的ru白色玉壁,如cháo般席卷而来的疲惫,使我禁不住缓缓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