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幔轻垂,青烟袅袅。
含珠的铜兽,不住地向屋内递送温暖。
沈瑜珺头晕脑胀,她睡眠甚浅,这会儿她感受到身上传来奇异的酥麻感觉,鼻尖又掠过芬芳馥郁的香气,撩拨她心都痒痒的。
奇了怪了,她活了这么久以来,从来没有这样的感受,今天她这是怎么了?
她不耐地睁开眼睛。
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大吃一惊,她的心猛然一沉:
一个绮罗华衫的女子跪坐在她的足边,低垂着头,看不清女子的具体面容。
女子未有什么发髻,鬓发如云,散落在那润白小巧的肩膀上面,还有几缕碎发没得到规整,紧密地贴合在她的耳边。
女子好看得过分,连耳蜗形状都堪称精巧,耳廓外侧,还有一颗小小的红痣。
但沈瑜珺到底还是沈瑜珺,她很快就理清楚了现状。
女人抬起头来,水润瞳珠里面泅湿莹润了一片,水波潋滟,万种风情。
沈瑜珺瞳孔皱缩,这女人她如何不识得?不就是那个在宴会上面死皮赖脸非要跟着她回府上的女人么?
“姜姚。”沈瑜珺喉头滚动,艰难挤出这两个字。
听到沈瑜珺唤她,花容月貌的娇靥似乎起了波澜,姜姚眉心缓缓舒展开来,那双泅湿的眸子,凝视着沈瑜珺,楚楚而望,任谁见了都不会不舍得不心生怜爱。
她轻轻摇了摇自己的脑袋,发丝垂落贴着她的雪颊,樱唇轻启:“殿下。。。。。。。”
沈瑜珺蹙起眉头,声音冷若腊月寒风,只有质问之意:“深更半夜,你爬上本王的床做什么?”
衣衫凌乱,沈瑜珺目光都只能聚焦在那花容娇靥上面。此刻她心如擂鼓,只要目光稍稍下移,那她今日便是做了下流糊涂事情了。
姜姚似乎是被沈瑜珺冷冰冰的话语刺伤了一般,她抬起手来,未整理好的衣衫径直滑落,露出里面的纤纤耦臂,细长白皙,莹润非常。
以往沈瑜珺都没有太仔细打量过姜姚的脸,此时此刻,她才发现姜姚的狐狸眼睛是多么的风情万种:羽睫修长,在柔柔烛光下面孱颤着。
眼睛里面仿佛流动着潺潺春水,教人无法移开目光。
好似撒娇一般的粘人声音,开始从姜姚的喉里溢出:“小女为什么爬上殿下的床,殿下还不知道吗?”
沈瑜珺:。。。。。。?
沈瑜珺伸出手来,打算揉一揉自己得眉心——她虽然喝酒,但从来不醉酒,况且昨天晚上她根本滴酒未尽,那她的记忆是如何断片的?
这姜姚说的,怎么就像是,她沈瑜珺主动下令招她来的一样?
不知为何,沈瑜珺觉得自己的动作迟缓非常,她艰难伸出手,却还没有到触及自己眉心,却已经给姜姚捉了去。
耦臂修长,现在又大幅度地伸展过来,径直是遗落春光,沈瑜珺一时不料,不意间窥见所有风光。
她蓦地感觉耳根一红,眼睛一时竟然不知道应该往哪里看去。
姜姚笑意盈盈地捉住沈瑜珺的手,然后她微微欺身而过,花容娇靥离沈瑜珺愈发近了。
近得姜姚脸上的肌肤纹理,都分毫毕现。
沈瑜珺难得有呼吸急促,喘不上气的时候,她尽力平复自己呼吸,不让自己的局促那么明显:
“你做什么?”
她别过头去,心道自己好在沉稳内敛多年,心乱和呼吸急促,也只有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