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她正经历天人交战,头脑中一片混沌。
记忆碎片纷沓而至,头炸裂般的疼。
母亲的求援,以及身边的嘈杂声,她都不知道。
甚至我的温柔呼唤,她也听而不闻。
这时,黄老处理完前妻,来到女儿身边,轻声呼唤:“婷婷,你怎么了,让爸爸看看……”
这温柔亲切的呼唤,让沉浸在混沌中的婷婷抬起头来。
她像孩子似的扑进父亲怀里。
撒娇的口气说:“爸,我头疼,好难受……”
医生曾经说过,如果再现当时的场景,病人受到刺激,头疼很正常。
黄老尽管难过,却明白是好事,他哄孩子似的语气说:“乖,跟爸爸上楼睡觉,睡着头就不疼了……”
婷婷乖巧的点头。
黄老拥着女儿往楼上走。
听见婷婷终于说话了,尽管没对我说,也让我心中安慰。我像小跟班似的在后面保护,担心黄老迷糊,父女两人都栽下来。
对方毕竟六十多岁的人,婷婷明显把身体不小的重量靠到他身上。
老爷子带婷婷终于走到楼上女儿卧室。
他把对方搀扶到床上说:“婷婷,天不早了,脱衣睡吧。”
“爸,我要你陪我睡。”她眷恋的目光看过来,拉住爸爸的大手,像小女孩似的祈求。
“贤婿,你看这孩子……晚上我陪她吧,你去我房间。”说完以后黄老马上觉得不妥,不管怎么说,女儿嫁人了,把女婿撵出去成什么事。
他很快改变了主意说:“贤婿,你去搬个活动床,把床放这,我们两人守着她。”
刚才我的心一沉,心绪复杂的想说什么。如今听岳父这样说,急忙点头,快速搬来活动床。
等我手忙脚乱收拾完,发现婷婷已经睡着了。
她的小手紧紧拉着父亲大手,好似无依无助的孩子。
黄老侧身躺着,我殷勤的把大灯关了,留下我手边一盏台灯。
如果老婆晚上有风吹草动,我会赶紧起来,千万不能劳动岳父他老人家、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清楚听到婷婷轻微的喘息。过了会儿,也听到黄老粗重的鼾声。
不知道经过多久,我才浅浅的睡了。
几小时以后,当窗外照进了一缕微黄的亮光,我小心翼翼的起床,关心的来到婷婷身边,温柔的说了句:“老婆,我爱你……”
这句话是从她昏迷以后,我每天早上都必须说的,今天也习惯性的说了出来,只不过顾忌岳父在睡觉,声音比平时低了许多。
也许是听到了声音,她缓缓睁开双眼,当看见我,目光顿时亮起来,惊喜的说了句:“老公,对不起……”
我双眼顿时湿润了,二十多天了,盼星星盼月亮,我的美女老婆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