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对看热闹的埃罗法官略一点头,微笑离去。
“克鲁姆还管你吃喝?”埃罗一副难以理解的样子。
“说明有个人愿意为你花心思。”海姆达尔无意与他多谈。
埃罗无声一笑,沉默在二人之间破土弥漫。
门口传来说笑声,一群男女步入归心似箭,有人拍了下埃罗的肩膀,并热情地叫了他的名字。埃罗站起来,脸上挂着比对方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欣喜。他们用法语亲切地交谈。“亲切”这词儿在这三天内将成为最不值钱的东西。海姆达尔闷头啃燕麦面包。
埃罗与那位来自葡萄牙的Lord结束了寒暄,坐回座位,笑容还残留在唇边,热切已从眼底撤离。葡萄牙威森加摩的*官拥着漂亮的年轻女助手在一群人的陪同下,走到馆子的另一头就座。
“会不会是格林德沃?”埃罗说。
海姆达尔茫然地眨巴两下眼睛,“……您是说迪吕波的事情吗?”
“不是他还会有谁?”
海姆达尔庆幸自己还年轻,反应速度不算太糟糕,不然跟不上这位老爷的心血来潮。
“应该不是。”海姆达尔看着盘中那两小堆蔬菜。
“不排除这个可能。”埃罗说。
“也许吧。”海姆达尔点头。“不过依格林德沃的风格,肯定会弄得尽人皆知,而不是处心积虑地安排这一切,为的就是掩盖线索,企图骗过所有人。”
“你怎么知道格林德沃什么风格?”
“研究他的书不少。”海姆达尔气定神闲。“在布鲁日的巫师书店,一个金加隆能买到六本不同作者写的《我眼中的格林德沃》,现在仍有不少格林德沃的‘老朋友’靠长篇累牍的‘我和他不可不说的XXXX’赚取稿费度日。”
埃罗不置可否,喝完最后一口咖啡,“今天的行程怎么安排?”
“半个小时后有一个见面会,和葡萄牙的*官。”也就是刚才那位。
埃罗丢下手中的餐巾,“陪我出去转转。”
“您现在应该去会议厅。”
“不用。”
“但是葡萄牙——”
“没什么葡萄牙。”
海姆达尔站在屋檐下,不肯再多走一步。
埃罗投降道,“那是我和席尔瓦约定好的,赶在别人插足之前定个碰头会,到时候我们俩都不到场也不会有人追究,因为与会者只有我和他。整整三天都待在空气稀薄的地下会议厅,围着一张椭圆形的桌子相互争论几个世纪都没得出结论的问题?谢谢,非到万不得已,还是不必了。”
海姆达尔张口结舌。
“所以没有人会责备你玩忽职守。现在可以走了么,斯图鲁松先生?”
“……Yes,MyLord。”
他们经过一家挂着鲜花吊篮的巧克力店,透过玻璃橱窗,比利时威森加摩*官斯蒂夫。范维特正在品尝巧克力新品。范维特发现了他们,热情地与他们招手。基于礼貌,海姆达尔停下,等他出来。
“看见没有,偷懒的不止我一个。”埃罗小声道。
这些*官相互打掩护,采用大战时期的手段对付自认为无聊繁琐的会议。
“早上好,斯图鲁松。”范维特拎着装满巧克力的小盒兴高采烈地来到二人面前。
“早上好,范维特先生。”他对范维特并不陌生,这个鼻头红红的*官是国际威森加摩的常客,时常利用午休或下班后的余暇时光约轮值首席办公室的法官们吃饭,完全没有“避嫌”的概念,似乎是个乐天派。
“这是给你的。”范维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纸袋子,纸袋子上印着巧克力店的名称。
“不……”海姆达尔连忙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