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管家,我家先生正在更衣,很快就来,劳烦您再等一会。”
“有劳先生了。”
过了一会,一个穿着浅灰色长袍的男人走了出来,男人面容和善,眉眼温和,估摸着最多也就三十岁的样子。
唐凝瞧见袁大夫的样子不禁有些惊讶,原来琼州最负盛名的妙手袁慈竟然这样年轻,她还一直以为是名白胡子老头呢!
唐民朝袁慈作揖行礼,料表歉意:“深夜叨扰,还望先生见谅。”
袁慈浅笑:“无妨,都是分内之事。”
“老奴还有些事要去办,就不能同先生一同去唐宅了。”唐民朝袁慈做了个请的手势,“先生请。”
袁慈颔首,抬步登车,莲生拎着个木箱,也跟在袁慈身后上了马车。
许是没料到唐凝会在车中,袁慈愣了一瞬,才微微朝唐凝点头示意。
他从前去唐宅给唐瑞安看病时,唐瑞安总是会挑唐凝不再家中的时候,故而袁慈并未见过唐凝,但现下也已猜到了唐凝的身份。
大半夜来请大夫,还能安安稳稳坐在车里等着大夫自己登车,估计也就唐家那位飞扬跋扈的大小姐能做得出了。
袁慈倒也不在意这些小节,已经和莲生安然落座。
唐凝却忽然发觉自己似是有些失礼,忙道:“唐凝见过袁先生。”
袁慈笑了笑:“袁某见过唐小姐。”
马车在寂静的琼州街头驶了起来。
唐凝离开唐宅前,原是想着在路上从袁大夫口中套些话,了解一下爹爹的身体状况,可突发事件让她有些心神不定,一时间脑中想得都是为何柳老爷会忽然被杀,也没心思再去套袁慈的话了。
一路无言,没多久就回到了唐家。
唐瑞安知道唐凝去请袁慈,便也没急着歇息,正在前堂里安坐等着。而方念清就坐在她身边,时不时叹气。
“老爷,您近日实在太过操劳,不如等凝儿过了及笄礼,生意上的事情,就先暂放一放吧!”方念清忧心地看着唐瑞安。
唐瑞安笑了笑,朗声道:“好,都听夫人的。”
谈笑间,唐凝和袁慈已经走了进来。
夜已深,袁慈为唐瑞安诊过脉,又写下一张药方,双手递给唐瑞安。
“唐老爷,去年给您配的药方许是已经没效果了,明日您差人按这副药方去抓药,还按从前的方法煎好服用,若是一周内未再见症状,这方子应就是有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