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水县县令何在?”颜烛提高音量,带了怒意,“身为地方官,谎报灾情,该当何罪!”
钱衡抹了把冷汗,道:“勺水县县令也中了毒,三日前便毒发身亡了。”
颜烛问道:“那管理此县的知府呢?”
钱衡答道:“知府周棋知晓殿下亲临,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此时应当……”
“启禀殿下、大人,周知府带人在外求见。”
颜烛道:“让他进来。”
周棋年逾四十,他与手无缚鸡之力的钱衡不同,身形并不单薄,腰间佩剑,大步流星走进来,他进来之后第一眼看见了茯苓,这一下看直了眼,竟然忘了行礼。
他未曾想,世间竟有如此绝色!
茯苓翻了个白眼:“看个屁呀。”
钱衡轻咳一声:“周大人。”
周棋这才反应过来,一抬头竟然发现颜烛看他的眼神带了杀意,他赶紧行礼道:“微臣周棋拜见三皇子。”
“免礼,”颜烛眯起眼,开口便直接问道:“勺水县毒虫之事,你可知晓?为何不如实上报!”
周棋道:“都怪这勺水县县令,胆敢欺瞒朝廷,微臣也是这几日才知道的,已经派人控制了。”
茯苓冷笑:“把错都推到死人头上,那起义的正心会都要打到县衙门口了,你前几日才知晓,早些时候干嘛去了?”
周棋语塞:“这……”
颜烛道:“我问你,你是如何控制的?”
“为免中毒者伤人,微臣把中毒的人都分离开,让百姓足不出户,减少中毒的可能,禁渔禁市……”
颜烛打断他:“你可知是因为什么中毒?”
周棋一愣:“据说是血吸虫,江南多水,下游血吸虫病屡见不鲜,也可能是别的毒虫,还待进一步查验……”
“外头流民起义都打了十几里了!还待查验?”颜烛气得摔了茶盏,“此次中毒根本不是因为水虫,勺水县靠水吃水,你断渔禁市,这是绝了百姓的生路!”
周棋马上跪在地上:“是微臣无能,微臣回去一定派人好好探查……”
说来说去,还在打官腔,也没说如何解决问题。
颜烛道:“现在就给我查!把中毒的人数、症状、何时、何处开始的,统统查清楚了报上来!”
“是,微臣这就去查。”周棋抖着一身横肉,忙不迭地从地上爬起来,临走前还没忘了再看茯苓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