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临近除夕,大家的排练就越是紧张,轻易不再批假,也没人再敢出去玩耍,每天的排练时间一再延长,不到晚上十点都不会散。秦鹊跟谈星桥打电话时,还感慨道:&ldo;真的没想到会这么辛苦,以前就看电视,看他们舞两下这个节目就结束了,没想到准备起来这么辛苦。&rdo;&ldo;我每天笑得脸都僵了,好后悔,我的动作着实有点多,早知道不要挑这么好看的了!&rdo;谈星桥听了忍不住笑个不停,&ldo;都说台上一分钟,要台下十年功,你就是看到别人的光鲜,没看到别人受的罪,自己挑的,能怪谁?&rdo;秦鹊哼哼唧唧地抱怨,他便哄道:&ldo;你这样想,你动作多,分给你的时间就多,那可是春晚啊,能在摄像机面前多站一秒,你就多一秒的镜头啊,到时候我们也能在电视上多看见你一秒。&rdo;&ldo;这多有面子,我跟人家吹牛,都可以说,哎哎哎那个服装秀的节目,动作最好看的那个,就是我家鹊姐,听听,多牛,好过人家根本见不到脸的。&rdo;他这么一说,秦鹊又高兴了起来,&ldo;这么一说,是不亏哈?&rdo;&ldo;是嘛,你想要人前显贵,就得人后受罪。&rdo;谈星桥笑着说道。人生很难有十全十美的事,既要里子又要面子,肯定会多受罪。但秦莺不愿意受这份罪,在秦家长久的受到忽视的岁月里,她早就懂得了这个道理。她也自觉不是大伯母那样的能人,进门就生了长孙,得到婆婆的看重,然后又能笼络丈夫,叫大伯父对她死心塌地,还能教育儿子,将大堂哥教育成才。她做不到那份上,所以便想学习二伯母。姚菲应该是她最希望成为的那种人,能拢住丈夫听她的,生不出儿子,没关系,我们搬出去住好了,哪怕当时人人说他们是被赶出秦家,也不怕,只生了女儿,婆婆经常刁难,她也不怕,要么装听不见,要么直接顶回去。家里第二代三个媳妇,只有她是有自己的事业的,她将自己的生活过得舒舒服服,是坚韧的,也是柔软的,她全心全意地爱着自己的丈夫和女儿,让秦鹊活成了她最羡慕的样子。有脾气,但又柔软,尽管她们经常争吵,相看两厌,但秦莺得承认,秦鹊是个很不错的人。&ldo;阿鸾在京市准备春晚的演出,回不来参加你的婚礼,托我给你带了礼物,你收着。&rdo;秦莺婚礼前一天,姚菲回秦家看她,送上了秦鹊挑选的礼物,替她解释两句。又笑着拉住她的手拍了拍,&ldo;要结婚了,就是大姑娘了,以往那些脾气就收一收,要软一点,只要能叫他们听你的,说两句软话也不要紧。&rdo;&ldo;不要那么犟,有委屈要说出来,不说人家不知道你委屈,甚至知道了也当不知道,会欺负你的,要是受了欺负,记得回家来讲,我们肯定会为你出头。&rdo;&ldo;以后多去看看你妈,她一个人住,多少会有点孤单。过日子磕磕碰碰,该糊涂的时候糊涂,该精明的时候精明。好孩子,我知道你都懂的。&rdo;姚菲跟她说这些,也是可怜她都要出嫁了,亲妈也不能陪她,只能到时候当个客人看着。虽然平时她和阿鸾吵架,她看着也觉得她烦,但毕竟是一家人。姚菲觉得秦莺就是个小可怜,回头跟秦鹊在电话里说起,就忍不住骂小叔子,&ldo;你三叔简直脑壳有包,竟然还真想着把那个女人带进秦公馆,老太太居然还真的被他说动了。&rdo;秦鹊觉得这简直离谱,&ldo;……奶奶为什么会答应,看着那母子俩不觉得膈应吗?&rdo;姚菲冷冷地嗤了声,应道:&ldo;你也说是母子俩啊,那是孙子啊,她的命根子啊,老秦家子嗣不丰,香火不盛,不管婚生私生,只要是个带把的,她就稀罕,再说,等你三叔娶了那个女的,私生的不也变婚生了么!&rdo;&ldo;她不就是这样想的?儿子孙子,她一辈子的命根子,天天说什么我们二房没儿子,她以后去了地下没脸见祖宗,好耶!这下三房有两个儿子了,你说我去跟她说说,过继阿麟给我们二房,你说她能答应不?&rdo;说到这里又呵了声,语气嘲讽,&ldo;你看着吧,记吃不记打,老太太多早晚还得被气得进一次医院,啧。&rdo;秦鹊听她说的,一开始还觉得无语和愤怒,后来却忍不住笑出声来。听听,听听,谈星桥还说她会阴阳怪气,真该叫他听听她妈是怎么阴阳怪气的。秦莺的婚礼办得很简单,没有很隆重的仪式,婚宴也是采取的自助餐形式,不过三天回门之后,又将两边亲家叫到一起吃了顿饭,这就算是互相认识了。她的婚礼刚结束没几天,就到了过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