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豆腐在此又停了下来。
他微微摇头,问:“景兄弟,茂山兄弟,你们知道这是渝州城的那边吗?”
“南边吧!刚才绕了那么大一圈。”
景天四处张望了一下,这地方并不熟悉,不怎么来过。
他旁边的茂茂也点头,然后低头看那小孩子手上的糖葫芦,说:“老大,徐大侠,我有点累了。”说实在话的,茂茂平常虽说什么都干,但这样连续走上那么久,腿都有些麻了。
他这一说,景天也感同身受,摸着自己的腿,挨着草丛蹲了下来。
“白豆腐,我也累。”
“那先休息会吧。”
白豆腐很通情达理,而且没有离开,景天深感欣喜,但不知道为啥子欣喜。
坐着的时候,那边的小孩叽叽喳喳地唱起歌来,唱得五音不全跟乌鸦有得一拼,他如实说道。
“两个三个连成队,四去五来惹姻缘……”
徐长卿不以为然,言:“景兄弟,幼子天性而歌,顺其自然,安能难听?”
“是是,白豆腐,你站着累不累?”
跟景天和茂茂坐着休息来讲,白豆腐还是笔直地站着,一表人才,风度不凡,令他生堵。
人比人,气死人。
风乍起,柳枝轻盈而舞,如女子柔弱的腰肢般;日光温暖无华,撒得一地白净,云飘过。
“不累,便站着了。”
在徐长卿说话的时候,景天就起身并过来了,想不到中途一个小女孩插了进来,手里挥舞的糖葫芦一下子黏在景天的衣服上。生病起来后,他就换了一套新衣服——新衣服!
他肉疼地吹了吹被弄开一个口子的衣服,质量虽说不好,但胜在光鲜亮丽,还不是破破烂烂差点就可以直接坐着当个乞丐的那一种。
小女孩用大大的明亮的懵懂的眼睛望着景天,之后低头看那糖葫芦,一边有衣服破皮,倒是先景天开口地哭了出来。
“糖葫芦!呜呜呜~”
“唉?小妹妹,你别哭,别哭!”
景天笨拙地安慰着嚎啕大哭的小妹妹,然后一边把白豆腐拉过来,说:“这位叔叔给你变戏法啊!”
另一只手把茂茂招了过来。
“胖叔叔给你买糖葫芦。”
这下子,小女孩止住哭泣为笑容,疑惑地问:“那^大哥哥,你呢?”
“我?当然帮这位白叔叔给你变戏法玩!”景天机智地眨了眨眼,手里头便翻出了一条细绳,“你看,这细绳可以——”景天连连做出了好几个高难度的翻绳子的动作,看得小女孩儿眼睛都直了。
“有趣!有趣!”
小女孩十分捧场地拍了拍手,然后开怀地笑着说:“大哥哥,我叫丁小琳,你要记住啊!”
然后跑走了,而刚才被支去买糖葫芦的茂茂还没有回来。
景天没想到这个发展,手里套着细绳呆呆地蹲在那儿,直到白豆腐拍了拍他的肩膀。
“景兄弟,我哪里会什么戏法?”
景天也冲他眨了眨眼,泛着狡黠,灵气十足,蜜色皮肤在阳光下恍然穿透了时空一般。
“哪里哪里,我不是会帮你吗?白豆腐就算再不会,我也会教你会的。”
八颗牙齿露了出来,洁白无瑕。
徐长卿真是哭笑不得,又无可奈何。
等茂茂把糖葫芦买回来,只听到老大说那孩子已经走了,然后委屈地拿着糖葫芦,胖胖的脸蛋上喜气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