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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但是现在他却把两只脚都埋入泥泞中，他一落下就必须站得很稳。因为他落下来时精气已将竭，既不能攻，也不能退。

他只有守，站稳了守。

他看不见对方的脸，姜断弦却在伞下盯着他，瞳孔已收缩。

&ldo;我知道你不认得我，我却认得你。&rdo;姜断弦说：&ldo;现在你大概还不是五十七，还是五十六。&rdo;

&ldo;大概是的。&rdo;五十六说。

他虽然已经感觉到对方的一身杀气，却没有一点惊慌恐惧的样子。

他绝不是那种很容易就会被吓住的人。

&ldo;第五十六件案子我还没有做，所以现在我身上连一个铜扳都没有，&rdo;他说：&ldo;所以今天晚上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rdo;

&ldo;你错了。&rdo;姜断弦淡淡的说：&ldo;你从头就错了。&rdo;

&ldo;哦？&rdo;

&ldo;你既不该到这里来，也不该露出你的轻功，更不该让我看见，&rdo;姜断弦说：&ldo;尤其不该在今天晚上。&rdo;

&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今天晚上我一定要找一个人来试我的刀。&rdo;姜断弦说：&ldo;现在我已经选中了你。&rdo;

&ldo;我们有仇？&rdo;

&ldo;没有。&rdo;

&ldo;你为什么会选中我？&rdo;

&ldo;因为你该死。&rdo;

姜断弦慢慢的移开油纸伞，露出了一双刀锋般青寒的眼：&ldo;我一向只选该死的人来试我的刀，彭先生的刀上只有恶人的血。&rdo;

&ldo;五十六&rdo;的瞳孔突然收缩，又扩散，&ldo;彭十三豆？&rdo;

&ldo;是的，我就是。&rdo;

&ldo;可是彭十三豆杀人从不试刀。&rdo;五十六说：&ldo;浪迹江湖，杀人于窄路，仓淬间也无法试刀。&rdo;

他盯着对方的手：&ldo;杀人前能够拿第三者来试刀的人，通常都不在江湖。&rdo;

&ldo;不在江湖在哪里？&rdo;

&ldo;在刑部。&rdo;

五十六说：&ldo;据说在刑部的总执事姜断弦每次行刑的前夕，城里都会多&iddot;一个暴死的孤魂。&rdo;

姜断弦眼色更青，仿佛已经变成了两块翡翠，几乎已接近透明。

五十六并没有逃避他的目光，心里反而觉得有一种残酷的快意，一种自我解脱。

-现在他已经知道姜断弦就是彭十三豆了，但是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他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