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卿一怔,屋外风吹起林叶,卷起层层波浪。
“带兵出征?”苍白面色在诧异之下竟泛出几抹红意,少年又惊又惧的开口反问。
梁安楷扯着如同从礼仪模子里刻出来的笑,诧异道:“你不知道吗?”
“我怎么会知道!”江辞卿回神扭头看他,在惊诧之下竟忘了保持仪态。
“是吗……”
梁安楷端起茶杯,低头浅抿一口才出言解释:“是孤多嘴了,以为辞卿知道此事,”
他重重叹息一声,多了几分悲怜:“自从得知即将要派人出征的消息,孤整日都思来想去、睡不踏实,还以为辞卿早已知晓,想过来找你聊聊……”
江辞卿赶紧道:“江家向来不参与政事,岂会知晓这些?再说出征乃是军中机密,就算有人愿意讲给我听,我也不敢接啊。”
“是孤想多了,还以为辞卿是因此事,愿为陈涯将军开炉锻刀,”梁安楷轻轻松松的又下个套。
江辞卿眉头一皱,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凌厉,心中已生起几分怒气。
前有赠好友刀被泄露、大肆宣扬,后有答应陈涯之事被人提前知晓,前面的事还好,硬扯一句解释,还能说是李知乐拿着直刀到处炫耀,导致众人皆知。
可这陈涯……
从口头答应后,江辞卿与陈涯就再无半点联系,对方不着急入门求刀,江辞卿也乐得清闲。
但连这种极为隐秘的消息都被人清楚掌握,她江家和个处处漏洞的筛子一般模样,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能被外人清楚知晓。
“我确实今日才得知此事,至于锻刀之事,是陈涯将军曾救过知乐一命,我视知乐为至交好友,自然也承陈将军恩情,替他开炉锻刀乃是理所应当的事,”江辞卿将这话说得正气凛然,甚至带着些许怒气,好似面前人玷污了她的情义一般。
梁安楷虽未像三皇女那样渴求江辞卿加入他的阵营,可也将江家看得极重,不然也不会把府中珍藏的补药双手送上。
话音落下,他就开始连忙解释道:“孤了解辞卿的品行,只是孤最近思虑太重,太想找个人谈论此事。”
下决定的是他亲生父亲,调兵备粮要经过他的外公和老丈人之手,梁安楷居然敢说无人能陪他聊这些?
也不知该说可笑,还是这皇家人的脸皮太厚,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这样的话。
江辞卿眨了眨眼,惊怒褪去,温和宽慰地开口:“殿下无需太过担忧,我南梁兵力强盛、武器精良,无论是哪国军队碰上我们,都决定没有好果子吃。”
“辞卿你……”
没想到这人会有这样的回答。
梁安楷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开口:“你常年沉心于刀道,属实是不明白这帝星的局势,南梁如今已处在危险之中。”
“殿下为何会这样想?我南梁国力雄厚,社会清朗,文有杨成玉丞相改法创新,武有郑老将军做定海神针,还有陈涯将军愿领兵维护边疆……”
眼看江辞卿要开始滔滔不绝,梁安楷又无语又心闷,不明白江辞卿怎么会会变得如此木讷愚笨,这些话骗骗百姓还行,他们这些人只会觉得可笑至极。
皇帝无能,朝中文武对立,储君之位未定,诸皇子皆不甘人后,个个怀着继位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