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折辱我?”爱丽丝菲尔任他亲着,闭着眼睛问。
“祭坛是先祖们的魂归之处——你打扮得妖艳一些,父皇才不会认出你来。而且你只能一直待在马车里,进不得祭坛,要不然会有人指责我……”奥利维尔吻得越加放肆,开始下移,咬着爱丽丝菲尔的颈项。爱丽丝菲尔微扬着头颅,说:“你是皇帝,带什么人,哪里容的下别人说三道四,你分明是……”奥利维尔在爱丽丝菲尔锁骨上狠狠一咬,道:“你既然有求与我,就照我的意思做,又有什么好‘说三道四’的呢?”奥利维尔见爱丽丝菲尔沉默,于是放开了她,说:“今天好好睡一觉吧。明天我替你打扮,你藏在马车中,别人也看不到……你又有什么好气恼的呢?我只是不放心你,我怕你逃跑……你要是戴上那些东西…,我才放心些。那东西累赘不便,你想逃也逃不远。”爱丽丝菲尔心中一惊,看着奥利维尔与自己相仿的碧绿瞳孔正盯着自己,几乎要放弃了逃跑的计划,但她终究还是压了下来,只是苦苦问了一句:“我一直想知道,为何只有我才没有脸见父皇——你难道不是?”奥利维尔笑了,这笑容有些复杂的味道。奥利维尔说:“我也没有,可是我从来不在乎这些。”……祭祀的那天清晨,爱丽丝菲尔从床榻上起来,奥利维尔已经离开了屋子。床底下的箱子被他重新翻出,一套衣物和几件【小玩具】被奥利维尔挑了出来,放在床边。蓝色主调的华丽连身纱裙,极短的裙摆几乎全由蕾丝构成,透的几乎可以看到内裤。上身除了衣领与臂膀的主体部分,是极其紧身的蓝色纱绸——两种截然相反的风格竟然也能毫不违和的组合在一起。爱丽丝菲尔看了几眼,恨不得睡死过去,再也醒不来。
抱着头又躺了一会儿,莉莱犹豫的扣门道:“大公主殿下,该起来了,陛下走时吩咐我替您换了衣服,他一会就来……”“进来吧……”爱丽丝菲尔有些无力的应道。
莉莱小心的推门进来,见爱丽丝菲尔半撑着身子侧卧在床边,一双硕乳被挤在双臂间,在内衣下显出了深邃诱人的乳沟。爱丽丝菲尔厌恶的看着床边的衣服,莉莱也是细微的叹了口气,劝道:“大公主殿下,您忍了这回,只要到时候逃了出去,哪还会受这样的耻辱。”爱丽丝菲尔点头说:“也是,这账总有一天我会还他。”说着,便坐了起来,莉莱心领神会,准备替爱丽斯菲尔更衣。
爱丽丝菲尔下了床,平举起双臂,莉莱轻轻褪下了她的内衣,一对圆润硕大的乳房就弹了出来,没了内衣的束缚却还骄傲的挺立着。爱丽丝菲尔本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却没说出口,只是叹了口气。
蓝色的连身纱裙已经覆在了爱丽丝菲尔身上,上衣紧紧地包裹着她的上身,轻薄的纱绸下她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胸前的衣物被乳环顶起两个凸点。上身凹凸的线条就像流水一般被覆在她身上的纱绸完美地展现了出来。极短的蕾丝裙摆几乎只能勉强遮住大腿根部的底裤,爱丽丝菲尔修长结实的腿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纵使爱丽丝菲尔戎马生涯练出一身比寻常女子结实些的身体,穿上这身衣物也没有什么不协调可言,反而有一种英气逼人的诱惑。
穿好衣服,爱丽丝菲尔叹了口气,摆动四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触感。她坐在镜子前,莉莱顿了顿,手指捻起一缕爱丽丝菲尔披散的丝,犹豫良久,整了整爱丽丝菲尔额前的碎,理在一边,又认真的将她柔顺的金色长编成几股,再用簪盘在脑后。盘好头,莉莱又拿起眉笔,只觉那五官粗看不觉惊艳,近看却无一处瑕疵,越看越秀丽精致,竟然无处可下笔。
“本来想替大公主整整装容,仔细看,却又不知道该整哪里……”爱丽丝菲尔听着莉莱的喃喃自语,眉眼轻垂,眼睑微合——如若除去这幅表情和她的衣物,那端庄的仪态仿佛她还是大公主一般。
奥利维尔早已过来,也不打断,只是按照老样子,倚在门边静静的看着屋内。见莉莱停下手来,才开口问道:“怎么,这就完了?我挑出来的那些小玩意儿...忘记戴了吗?”爱丽丝菲尔听得浑身一颤,只觉心中悲愤难言。奥利维尔却慢慢走过来,示意莉莱退下。奥利维尔仔细打量着爱丽丝菲尔眼帘紧闭,眉头微锁的模样,良久才叹道:“本来是要好好调教你一下的...”手轻轻触上她的眉毛:“算了,不惹你了,就这样吧。”爱丽丝菲尔心里方松一口气,惊觉大腿根部有一丝冰凉的触感,睁开眼睛,一对腿环已经扣在了她大腿根部——镣铐之间的铁链极短,根本就是为了防止她逃跑的刑具。爱丽丝菲尔眉梢愤怒的挑起,刚要怒骂,就被奥利维尔按在了软椅上,那力道很大,又带着几丝不可拒绝的意思。
接着,奥利维尔唤了一声,一个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院子中的女人走了进来。在奥利维尔点头致意后,这女人走到了爱丽丝菲尔端坐的软椅后,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一把尺子在了爱丽丝菲尔脸上量来量去的。爱丽丝菲尔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只觉得心中恼火,镜子中站在身后的奥利维尔却笑着看着自己。压住心中的邪火,爱丽丝菲尔轻哼一声。
随便吧,想干什么都随你。
那女人问了爱丽丝菲尔几个生活习惯的问题,又给了爱丽丝菲尔一颗药叫她吃了。犹豫了半晌,爱丽丝菲尔觉得马上就是出前往祭坛的时间了,奥利维尔应该不会干什么出格的事,咬咬牙就把那药丸吃了下去。
只是,在这颗药下肚后,爱丽丝菲尔觉得有些飘飘然的,好像飘在天上一般,头一偏,居然睡了过去。
再张开眼睛,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房间中只有爱丽丝菲尔与奥利维尔两人。爱丽丝菲尔觉得有什么感觉怪怪的,瞟了一眼镜子,才现哪里不对。
镜子里紧紧盯着自己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很典型的贵族长相,比原先的爱丽丝菲尔还要白皙一些,下巴比爱丽丝菲尔圆一些,带着些婴儿肥,眼睛也是略微下垂的桃花眼,与爱丽丝菲尔上挑的凌厉眉眼截然相反。是个与爱丽丝菲尔风格完全不同的温婉美人。
愣了半晌,爱丽丝菲尔才现镜子中的女人就是自己。原来刚刚那个在自己脸上量来量去的女人是皇宫中的易容师。爱丽丝菲尔早就知道有易容术这么一回事,也听说过有些密探会用这种方法隐匿身份去邻国活动。只是此时不知道奥利维尔到底要干什么,居然给自己用上了这个。爱丽丝菲尔几乎要被一腔怒火气死了,刚想作,就听奥利维尔说:“你也不想此番出去,被那几个旧部看见了吧,别说你一手练出来的禁卫军,就算是朝堂之上,也还剩几个我没铲除干净的主。你如果不戴这些东西,难保不被他们认出你是谁。”爱丽丝菲尔摸了摸自己的脸,几乎感觉不到脸上有什么东西,好像她本来就长这个样子,又觉得惊讶,又觉得有些诡异。强忍怒火,爱丽丝菲尔低声道:“我现在走路都很难,难不成我还要劳驾陛下抱我一路?”奥利维尔笑了起来:“我抱你去王轿就好。祭祀时,你有什么想看的,从轿帘后掀开一角看就行。”说着,就将坐在镜子前的爱丽丝菲尔打横抱了起来,大步离开了这小院。
爱丽丝菲尔也没有说什么。奥利维尔的身形在少年时就已经比爱丽丝菲尔高大,这一抱,倒也没觉得爱丽丝菲尔与其他柔弱女子有什么不同。倒是爱丽斯菲尔被奥利维尔的臂力吓了一跳。
在王宫门前等候的百官侍卫,只见奥利维尔抱了一个人大步流星的走过来,加上爱丽丝菲尔把头埋在奥利维尔胸前,姿态甚是轻昵,诸人皆以为是哪位新近得宠的妃子,都不敢多问。
直至上了王轿,放了门帘,爱丽丝菲尔才从奥利维尔身子里挣脱出来。奥利维尔笑着替她理了理头,却被爱丽丝菲尔躲开。王轿里装饰极尽华美,宽大柔软,垫了厚厚的地毯和丝绒的被褥。爱丽丝菲尔习惯性的离奥利维尔远远坐着,随手将鬓边一缕过长的丝别在耳后。奥利维尔笑着看着他,抱膝坐着,有些难得的稚气模样。
一路上,爱丽丝菲尔眼观鼻,鼻观心,一直默默无言,心中却暗自思量,不知大哥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前来营救,心中苦苦等待。结果直到轿身些微摇晃着停在一处,已经到了皇都郊外的祭坛,也没等来什么风吹草动。直到奥利维尔拍了拍她的头,出了王轿,爱丽丝菲尔仍是心下忐忑,生怕这次又是空欢喜一场。思来想去许久,终于放下这个念头,掀开帘子一角,偷偷打量祭祀情况。
她还记得奥利维尔刚出生的时候,日常生活几乎全是自己在嘱咐仆人照料,他三四岁的时候,更是自己亲自教育启蒙、手把着手教奥利维尔写字。“真是个...狼羔子...”爱丽丝菲尔喃喃道。以往祭祀时,四皇子早夭,奥利维尔排行老三,不像大哥威廉博学多才有一副帝王之姿,又不像爱丽丝菲尔是个女儿,便时常受到父皇的冷落,并不常出席祭祀大典。只有她和大哥威廉,锦衣华服,意气风,跟在父王身侧。而今日,自己被囚禁在王宫之中,生不如死,本应继承王位的兄长驻守蛮荒之地,近来虽有升迁,但也从未迁进过皇都。谁料得到到头来,却是这个当年温文儒雅,对人谦和有礼,一副兄友北恭模样的奥利维尔成了皇帝,握六合而制宇内,执扑敲而鞭笞天下。当初倒是从未想过那个容貌俊美待人谦和的北北心里面存了这番争王逐霸的念头。
也不知道他到底用了怎样的权谋手段,让一场宫变生的有理有据名正言顺。更不知道是怎样的帝王绝学,让皇亲贵族再无怨言。蛮荒臣服,四国来贺……爱丽丝菲尔想,若是兄长当年称帝,能做的,也不过如此吧。
透过轿帘的一角,爱丽丝菲尔远远看着今日穿着笔挺正装的奥利维尔,他头上华贵的礼帽已经被摘下,领口的珍珠随着奥利维尔走上祭坛云梯的动作而不停晃动着,一袭亮红色的大衣在阳光下明艳的耀眼,像是阳光都照到了他一个人身上,更衬得他唇如含朱,面如冠玉。爱丽丝菲尔看着奥利维尔登上了祭坛,俯视千里江山的时候,爱丽丝菲尔自己也似乎被那道影子晃伤了眼。
奥利维尔朗声读着祭文,然后把祭文扔在火中付之一炬。祭坛下的欢呼之声滔天响起,震耳聩。爱丽丝菲尔几乎模糊的想起从小学习剑术的自己自十七岁便远赴边疆,浴血杀敌,生死不惧,不就是为了换这样一个太平盛世吗?既然如此,谁做皇帝,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爱丽丝菲尔想,若不是因为做不成皇帝的是兄长,若不是因为做成了皇帝的是他,若不是他对自己做的那些事……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想起奥利维尔强加给自己的所有耻辱和污秽,爱丽丝菲尔恨的牙齿痒,连打在马车门上的拳头,都几乎无力起来。
马车门再次被人掀开,奥利维尔一脸不耐的钻了进来,将修长的手脚尽量的在软塌上伸展,马车摇晃着开始了返回皇都的路程。奥利维尔小声咒骂几句这天出奇炎热的太阳,突然现爱丽丝菲尔有些苍白隐忍的面容,疑惑着问道:“你又怎么了?”爱丽丝菲尔把头转过去,盯着奥利维尔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我只是突然想到自己,我在想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记得当初……人们怎么评价我的吗?”奥利维尔冷冷的看了爱丽丝菲尔一会,笑了,说:“当然记得,当年的铁血公主,可是【三月破七城】呢……说起来,姐姐大人,你还记得我在床上怎样评价你的吗?”爱丽丝菲尔几乎是怒吼了一声,站起了身来,碧绿的瞳孔几乎被不再掩饰的怒火和仇恨给染成了红色。奥利维尔的眼睛也慢慢眯起,脸上也凝重了起来。
就在马车内气氛一触即的时候,一阵密集的箭雨从四面八方落下来,车夫和拉车的骏马顷刻之间就被射杀。车身剧烈晃动了一下,然后再是一阵剧烈晃动,马车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两个人都随着这个晃动有些狼狈的摔倒在地上,护驾的禁卫军立马反应过来,接着是一阵阵拔剑出鞘的声响,耳边是密密麻麻的箭矢破空和兵戈交加之声。
两人在马车内对视一眼,奥利维尔立马狠狠的把爱丽丝菲尔从地上拽了起来、拉紧爱丽丝菲尔的领口,怒骂道:“我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