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心比心吧,要是俩人换个位置,解雨臣扪心自问,他也不可能丢下黑瞎子让人自己待着。干脆不做无意义的争执,他捧起温凉的药碗,一饮而尽。
药没有喝下去就见效的。
然而黑瞎子一直目不转睛地瞅着他,他便忍不住乐:“你馋吗?早说我就分你尝尝了。”
“啧,好好说,你觉得怎么样?”
小孩还皮,回味了片刻道:“怎么说呢?是有股血味。”
“……解雨臣——”
“好好好,没事,我没什么感觉,挺晚了,咱睡吧。”
按眼下的情况,药喝完了当有何种反应,没人试过,全是猜测,解雨臣说什么就是什么。可这回黑瞎子长了记性,上了床就将人面对面搂得严丝合缝,方便察觉小孩的细微身体变化。
确实没怎样。
睡到半梦半醒时,他感到解雨臣在非常有技巧地脱离开掌控,动作极轻。黑瞎子一把给人逮住了:“你怎么了?”
解雨臣无辜地眨眨眼:“我去洗手间。”
黑瞎子怀疑地摸摸这摸摸那,半天没摸出什么不对的地方,小孩倒是无奈了:“你放松点,老大一碗汤药,多少水啊?谁喝了能憋得住?”
黑瞎子没话说了,不甘不愿地松手放了行。
结果解雨臣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这一放,就真的不见了人影。
第一九十五章
黑瞎子去洗手间巡视了一圈:洗手池是湿的,证明小孩的确是进来动过水了。
然后呢?洗了个手突然觉得兴致大发,所以觉也不睡了,连招呼都没打就奔出门赏月了?
黑瞎子不信。
可他还就是在院子里找着的解雨臣。
墙根月色下,解当家撑着他以前养莲花的水缸一声不吭,背影看上去十分投入——问题是缸里头早没花了啊,空着起码得有两年多了,这大半夜的,他扒在那欣赏什么玩意呢?
要是搁在平时,黑瞎子闲不住,但是今天小孩喝了药,他实在是没心情说风凉话跟人闹。黑瞎子一边往近前走,一边就叫他:“你扎那干什么?”
解雨臣听见了,没有答话,仍然是保持着看向缸中的姿势,只腾出了一只手来,艰难的给黑瞎子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