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年年来看应妮可手中还带了一捧花,这个季节是野姜花开的季节,她在来的街上看见一个老太太提着装满花的水桶在路边走,她停下车,把那一桶花全部买下来。
病房虽然干净,但是还是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应妮可绝对不会喜欢。
她走进病房,带来了野姜花的香味。房间里早已有了人,严览坐在床边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很久,在储年年来了以后才微微抬头看向来人,朝储年年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又把目光放回到应妮可身上。
这段时间里严览是风雨无阻地赶来看她。所谓旁观者清,储年年看到的是男人看心爱女子的眼神。
应妮可说严览对她好不是因为爱她,而是她下了咒的缘故。应妮可应该睁开眼睛看看,严览的眼神是清澈的,那不是中了咒的人该有的眼神。
“你每次都带鲜花来,这里已经没有地方可以放了。”严览轻声说,他接过储年年手中一大捆野姜花,在屋子里找可以插花的地方。
储年年从包里拿出一个大玻璃瓶:“我已经考虑到这一步,替你把花瓶也拿来了。”
严览进卫生间里去处理鲜花,储年年在床边缘坐下,过去种种浮现在脑海中,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变得糟糕起来。她告诉自己不能哭,如果她哭了眼影就会花掉,变得一塌糊涂她还怎么出去见人。
“你每天都会来看她吗?”储年年问道,严览弯腰把一大捆花放到窗台,白色的野姜花在阳光中吐出浓烈的花香。
“有空就会过来。”严览这个人做事向来细致,把花放下后还不忘记把花瓶上的水珠擦干净。
“你还会来多久?一个月,两个月?等你有了新的女朋友,你还想要继续照顾她吗?”
他说:“我明天还会来看她。”太长远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谁都没有把握。
他看向床上的应妮可,眼神温柔地像柔软的丝绸轻轻覆盖在她的身上。
“妮可很爱你。”
“我看得出来。”
“那你呢?你爱她吗?”储年年为妮可问的。
严览露出微笑,他说:“我爱她。”
严览下午还要回去处理工作,储年年送走他以后留下来陪她,她说:“你听到没有,他说他爱你。”
“她什么都听不到,你说一百遍都没有用。”身后女魔头的话让储年年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
储年年站起身,转身面对东方子墨。
女魔头安坐在正床边的沙发上,翘起一条腿,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她此刻的心情叫深恶痛绝。
没想到自己日防夜防,身边还是出现了最让她讨厌的修真者,还是一次出现两个。更叫她难受的是这两人是她最不想辞掉的员工。一个是储年年,一个是最让她满意的公关经理应妮可。
应妮可是应家的人,那个不允许自己后辈修真的修真世家。她其实在应妮可进公司的第一天就知道了应妮可的底细,也知道她到自己身边来不是为了赚每年几十万的年薪,应妮可是那些比蟑螂更可怕的凡人放在她身边的耳朵和眼睛,那些凡人一面想借用自己的力量,一面又对自己严加防范。东方子墨不想给自己带来麻烦,就默许了应妮可监视她。
本来彼此相安无事,她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惜事与愿违。
“我早说过修真者是比老鼠还让人讨厌的麻烦,一个是你一个是她,不好好工作走什么邪门歪道,把自己弄地认不认鬼不鬼的。”东方子墨对着储年年毫不留情地一顿责骂。
储年年说:“妮可她是为了爱情,她没有别的目的。”更不是想来害她的。
情一个字作祟,也难怪应妮可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爱情?”东方子墨好像听到什么搞笑的字眼。
“她喜欢一个人,以为下咒才能留住那人的心。”
东方子墨一下子就猜到了她说的是谁,就把前因后果也想明白了,应妮可喜欢的是严览,可惜严览以前是被她许配给了储年年,严览祖上积德,命中注定一帆风顺,还能顺便把旁人带好,所以她就想借严览来带带储年年。储年年自己不争气,把因缘给了一只狐狸,那严览就被应妮可抢占去了。她也是这段时间才知道原来应妮可喜欢的是严览这种古板的男人。
只是储年年说的下咒那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东方子墨嘲讽的口吻说:“我手下的主编被人下咒我会没察觉到?”
“那就是说妮可白担心了,严览是真心爱她的!”储年年为应妮可而高兴。
“现在未必了。”东方子墨看看床上躺着的应妮可,人还在这里,灵魂却不在身体中。
说到激动处,她站了起来,她走到储年年面前,双手掐住储年年的脖子:“我就这样掐死你算了,先把你掐死,再把她掐死,俩个都死了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