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可以走了吗?”
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他的目光并不像其他男人那样轻浮直接,但游小桉仍然捕捉到了掩藏在他那明亮双眼之后的私心。
更何况,他还戴着金项链,要是以前的话,她最多只允许自己和这种男人说三句话,今晚她已经算大发慈悲。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走?”
他拉锯的语气令游小桉一愣,难不成他要留下来吗?他的模样是那么认真。
“我只好给乔阿姨打电话。”游小桉也很认真。
项虔笑了。“你打电话我也不走。”
好像他并不懂得怜香惜玉。游小桉看着他明朗的笑容,觉得他好像太阳,那笑容多么温暖,令她有点恍然。因为他笑得过于没有距离感,以至于她完全没有把他同那些会对自己心怀不轨的人联系起来。
“这房子已经租给我,你到底懂不懂?”明明可以撒娇,游小桉却选择讲道理。
“不懂,又不是我出租的。”
项虔决定不再像以前那样继续躲藏,从现在开始,他要正大光明地重新追她。
看样子,给乔阿姨打电话也未必有用。反正房间有两个,随他吧。游小桉不喜欢和别人磨嘴皮,实在不行就搬走得了。
也所幸没打,不然只会正中乔芮丹下怀,她之所以把房子跳楼价一般租给游小桉,本来就是为她儿子的终身大事着想。
项虔从没恋爱过,早前乔芮丹还悲观地想着儿子大约喜欢男人。
直到她在项虔的高中毕业纪念册里翻到一张照片,背面写着“游小桉我老婆”,她一激动,老泪立刻流下来,合掌连连感谢苍天。
也巧,翻到那张照片不久,她听助理说来租房的人叫游小桉,于是她亲自出马,看房的过程,乔芮丹好几次差点无法自持,只差一点将房子送给游小桉白住。
和游小桉签了租房合同之后,乔芮丹跑了好几个月老祠,求得的都是上上签,她别提有多开心。
“我洗澡去了。”项虔走了几步,高兴得跳起来。
“项虔,你耍流氓!”游小桉冲着他的背影说。她的声调柔柔的,怎么听都不像是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能说出的话。
“没错,我是流氓!”说着,他转身,对着游小桉扯了扯脖子上的金项链,咧嘴笑着,露出他洁白又整齐的牙齿。
他的金项链和白牙齿在灯光下一闪,刺疼了游小桉的眼睛。
☆、03
等一等,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迟来的,游小桉觉得项虔有点面熟。
明明根本就不是大众长相,他那么高,那么英俊,见过肯定会有印象。
——远远地,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洒水声,淅沥沥不间断,搅乱了她一贯的淡然,她根本想不起、或者说不确定有没有见过他。
甫一出现的他,带来的情绪太浓太重,扰乱了她好不容易才获得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