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吗?&rdo;
她的牙齿狠狠咬住了嘴里的烟,声音变得模糊不清。&ldo;小时候,我爸在码头街开了一家小饭店,那时候,常有流氓上门来捣乱,是他替我们打跑了那些人。我觉得他是个男人,很有种,所以,十七岁没满就跟他出来混了。我们没结婚,不过,我一直跟他在一起……&rdo;她意识到对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便住了口,&ldo;啊,都是些陈年往事了,你就当我没说好了。&rdo;
&ldo;不,说下去,我很喜欢听。你后来跟他分手了?&rdo;他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那就说说吧,不然也不知道该聊什么。
&ldo;我们是五年前分的手。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当然是因为有了别的女人才甩了我的。&rdo;她吸了口烟,望着前方,许久没说话。
&ldo;你一定为他做过不少事。&rdo;最后,是他打破了沉默。
她轻轻笑起来。
&ldo;为了他,我曾经……&rdo;她停顿了好久才说下去,&ldo;我曾经跟别的男人睡过,还曾经……&rdo;
&ldo;还曾经怎么样?&rdo;
&ldo;作伪证。&rdo;她把一口烟喷在那个男人脸上,又笑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跟这个陌生男人说这些,也许是因为常豹死了,所以一切都无所谓了吧。她今天很放松,想说什么就说什么,&ldo;一对夫妻死了,他要我去作证。&rdo;
&ldo;那其实呢?&rdo;
&ldo;其实?其实当然是他干的。我正好过去看见了……&rdo;她眼前再度闪现当时的情景,常豹把她逼到墙角,厚实的手掌托着她的脸,说话的热气像风扇一样让她透不过气来,&ldo;宝贝,你不帮我的话,你也得死。&rdo;真他妈的混蛋!他死了活该!
&ldo;别提这些了。&rdo;她猛喝了一口威斯忌,声音更粗野了,&ldo;你今晚还有什么打算?&rdo;她大大咧咧地问道。
那个男人默默注视着她,嘴角向上弯起。
&ldo;你一个人住吗?&rdo;他问。
&ldo;不是一个人住,还能几个人住?&rdo;她用举着香烟的手撑着脑袋,目光又飘向他的脖子。他的喉结因为喝饮料和说话,不断上下鼓动着,她很想用手指去摸一摸。她还想把鼻子顶在他的胸膛,尽情闻出他的味道。妈的,但愿他的腿毛不太长,她可不喜欢扎人的感觉。
他们只在酒吧待了半小时,出门的时候,她顺手将那张黑背鱼卡片丢进了酒吧的垃圾桶。
&ldo;好吧,既然不是你寄给我的,那我就扔了。&rdo;她想试试他的反应,但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她不打算再问他关于这卡片的事了。她敏感地意识到,他不喜欢这个话题,而且,今晚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ldo;你叫什么?&rdo;上出租车的时候,她娇媚地问他。
&ldo;叫我乌鸦吧。&rdo;
一个声音在阿冒耳边一闪而过。等小林从便利店里跑出来时,他仍在车里发呆。是不是错觉?为什么那个声音如此熟悉,而且,他说什么?‐‐&ldo;叫我乌鸦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