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嬷嬷和兰月都被她瞬间煞白的面容骇得不轻,急道:“主子糊涂了,今年是丁丑年,三十六年啊。”
是了,是三十六年,还有二十多年呢。
榕英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摆摆手道:“没事,睡糊涂了。”
见她神情不似作伪,何嬷嬷和兰月才松了口气。
“主子这一惊一乍的可把奴才吓得够呛。”兰月拍拍自己胸口,一脸的心有余悸。
这段日子榕英极易疲乏,哄着珊图里玩了会儿这会儿子就有些昏昏欲睡起来,刚要起身去小憩片刻,彩玉从外面进来,福福身道:“主子,明月在外头候着,主子可要见一见?”
榕英动作微顿,蓦然想起来,今日正是明月离宫的日子,难怪往日里都会殷勤凑上来,今儿却没见着人影,眼前浮现那张黯然又努力堆叠起笑容的稚嫩脸庞,榕英心头一软,轻轻叹息,复又坐了回去。
“让她进来吧。”
未几,着一身嫩黄衣裙的明月迈着小心翼翼的步伐走进来,恭恭敬敬的跪下磕头:“主子。”
榕英抬抬手,“起吧。”
明月依言起身。
她今日穿的鲜嫩,梳了个小小的发髻,一半乌黑头发披散在身后,倒是跟稚嫩的少女模样脱了节,有几分要嫁人的架势了,只看着榕英的目光依旧是怯怯的,丝毫不敢逾越。
何嬷嬷与兰月、彩玉三人悄然退了下去,将空间留给这生疏了不少的主仆二人。
“几时离宫?”榕英问。
明月双手交握在小腹前,身子微微弯下,回答:“回主子的话,下钥前离宫便可。”
从前她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的,现在这副拘谨的样子惹得榕英蹙起了眉头,指指身边的小马扎道:“过来坐这儿。”
听闻此话,明月倏的抬头,不可置信。
“怎么?还得本宫请你?”
“不不不!”明月几步上前,又轻轻的坐下,坐也只坐一半,掩饰似的垂头抹了抹眼睛。
“可有和托合齐碰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