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婆婆沉声道:“你们跟我来。”
走到扣院,赵家婆婆推开了一间柴房,“她就在里面。”
柳娡笑容僵在脸上,将手里的孩子交给了门外的阿蔓,什么也未说疾步走了进去。
里面散发着一股恶臭,干草堆上有人在细细痛苦的□□。
隐约能看出是个女人,骨瘦如柴,形如枯槁。
柳娡声色沙哑,轻轻唤了声:“青梨姐姐?”
青梨昏黄的眼珠子动了动,只见柳娡摘下了面纱,露出一张绝美的面容。
青梨一眼便瞧出了她,嘴角艰难的往上扬着,从喉咙里挤出话来:“是,是娡儿。”
柳娡上前握过她的手,眼眶绯红:“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青梨眸中满是悔恨懊恼与悲绝,她沉痛闭目落两行清泪,默了许久才缓缓道来。
“我离开王府回家中,与那钱家大郎成婚不久,他便纳了小妾,那小妾性子张扬跋扈,几次三番找我麻烦,我也忍了。
后来我怀了孩子,本以为生了孩子就会好起来,谁知,那小妾撺掇着钱大郎,把我腹中孩子给害了,我找他们理论,寻赵家婆子倒打一耙,怪我生不出孩子,以七出罪让钱大郎把我修了。
我郁结于心,久治不愈,眼看也命不久矣,没想到在死前还能见你一面,我死而无憾了。”
柳娡将青梨紧紧抱在怀里,哽咽着:“你怎么睡在柴房里?”
青梨长叹了口气:“家中长兄长嫂都是好面子的人,我被休弃回家,丢尽了赵家的颜面,又因治病拖累了家中……”
“你离开王府时,明明有不少银钱傍身的啊!那可都是你的嫁妆!”
青梨恸哭:“我那些嫁妆,留了一些家中哥嫂用,带去夫家当日,便被赵家人给搜刮了去,哪里还有什么嫁妆?”
柳娡听罢,气得浑身直抖,当即叫富贵儿将青梨带离了柴房,离开了赵家。
那赵家婆子追了出去,嚷着:“你们要把我女儿带去哪里?”
柳娡愤恨道:“当然是治病,不然看着她慢慢等死么?还有,以后青梨跟你们赵家没有任何关,她的命我要了。”
语毕,柳娡丢了一锭银钱给赵家婆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当日,柳娡便将镇上和附近城中最好的大夫都请了过来,给青梨看病。
好在倒不是不治之症,大夫当即施针护住了她的心脉,青梨吐了好大一口淤血。
又在客栈调理了几天,脸色渐开始红润。
只是身子还虚弱得很,下得床。
还未等柳娡去找那钱家人的麻烦,那钱家人听到赵家人的消息,竟自个儿找上门了。
那钱家以前的小妾,如今当家主母,站在门口插着腰扬着帕子,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