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姐,最近挺火。”那边的寒暄阴恻恻。乔薇淡道:“你有事?”“我可因为乔小姐被黛尔程总开除,怎么着,视频在我手里,卖给狗仔,得溅乔小姐一身泥吧。”乔薇波澜不惊,“拿这事威胁我?你明明知道那天什么事都没发生。”那头嬉笑一声,“狗仔最会断章取义,假的也能做成真,视频到他们手里会发挥最大价值。”乔薇手指缠着发丝绕圈,思考,“行呀,你开个价。”“一千万。”“做梦!”乔薇正要挂断电话,被迟云琛抢过去。男人声音低沉冷漠,“你谁?”洞“你谁啊?大半夜的。”那头沉默了几息,“迟……迟云琛?”“我的名字是你叫的?电话威胁我夫人,谁给你的胆子。”张弛被夫人两个字瞬间点醒,不是被包养吗,迟云琛的夫人谁敢招惹。“迟先生,对不起,对不起……程总想潜乔小姐,让我背锅开除我,我被程总逼得在江城混不下去,就想着跟乔小姐要点钱走人,迟先生,我错了,糊涂,我一时糊涂!”男人的眸色深了深,“哪个程总。”“黛尔服装公司老总程显利。我只是替程总做事,无意冒犯乔小姐。”迟云琛没有饶恕的意思,“你已经冒犯。”“迟……迟先生,您想让我怎么做?”迟云琛深眸瞥了乔薇一眼,缓声,“要我教你做事?”他挂断电话,将被子里只露出个头的小女人扯过来放在腿上。乔薇身上一片清凉,有些羞有些燥,“迟云琛,你弄疼我了。”他目光定格在她脸上,手上作乱,掌心温度滚烫。眼底却清醒得很,“都说娱乐圈鱼珠混杂,你偏要淌里面的浑水。”她意乱情迷,唇瓣轻启像娇艳玫瑰,“我会保护自己……”他目光沉沉如夜色,“这就是你说的保护自己,大半夜的被一个小喽啰打电话恐吓?”就像他说的,离开乔家的钱,离开迟家的势,她能不能一如初绽时新鲜娇艳。有的女人,天生是一棵木棉,挺披秀颀,独立生长,绽放鲜艳花朵。而她,更像一株紫藤,条蔓纤结,需要依附乔木攀援生长,才能在枝头开出花蕾。迟云琛起身去给周特助打电话,乔薇听着,他大概在安排刚才的事,那个程总八成要倒霉。回到床上,他手机又响。乔薇看见“席瑶”两个字出现在屏幕上。电话那头女人的声音很冷漠,“你在哪?”迟云琛皱眉,“跟你有什么关系。”“跟她在一起是不是,答应我的事忘了吗。”夜太静,乔薇想不听都不成。她蹙眉,怀疑那个女人是不是在迟云琛身上安装了摄像头,这紧追的速度,真令人窒息。迟云琛沉默半晌,最终吐出两个字:“没忘。”夜黑得深沉,他打电话让周特助来接,利落穿好衣服拿外套就要出门。乔薇赤脚踩到地毯上,从后面抱住他,“你要去见她?”“不是,回江城处理点事情。”她侧脸贴着他笔挺的脊背,委屈,“那可以天明再走。”她勒在他胸前的五指冰凉,他抱起她,她浑身都是冰的。他把她重新放进被子里,刻薄的唇一张一合,“感冒刚好,别着凉。”明明是关心的话,乔薇听出里面的淡漠疏离。他懒得再纠缠。砰——他真的走了,没回头。所有人都说他凉薄。可他浑身上下就是有那样的本事让她深陷。万里挑一的英气硬朗,作为男人的一点责任感和保护欲让她沉溺。偏对感情若即若离,玩的时候放纵蛰伏,不爱随时抽身干净。乔薇是味迟云琛飞机降落江城时是凌晨四点。也不是非得赶时间,可心里就是有一股力量跟他较劲。他靠在金色迈巴赫后座上假寐,开车的是高泽宇。“张弛被打掉三颗牙。”迟云琛漫不经心的“嗯”了声。“黛尔的股市今早开始下跌,他最新一季服装因涉嫌种族歧视已被厄令下架。”迟公子一句话,手下人办事没有敢不尽心的,对那些乱七八糟的图案断章取义并不难。“电话号呢?”迟云琛问。“乔小姐的电话号是席小姐给出去的。”高泽宇声线沉冷,始终没什么表情,“张弛被黛尔公司开除,打劳动者权益官司时找到席小姐,程显利知道张弛要告他,没等案子提上来就给张弛一顿教训,席小姐趋利避害,推了张弛的案子,倒是给他出了勒索乔小姐的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