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气得扫向茶碗,也不管它落地泼出的茶水溅到裙摆,豁地起身原地踱步了起来:“他倒好,以为瞒天过海,殊不知宫里人都传遍了。那宜妃这两日笑得褶子都要出来,打量本宫不知道她这是在笑话我呢。”
别看万岁爷年年北巡,就是为了安抚和维护满蒙的关系。可作为枕边人,哪个不知道这所谓的安抚,未曾不也是一种忌惮。
要真是娶个蒙古福晋回来,就是真的要与那个位置诀别。
别管太子还在不在,只要康熙还在,有儿子的妃嫔中,谁敢说自己没有过这样的非分之想。
德妃的那点心思,龚嬷嬷也是知情。
只是她实在不好多说,可也不好不说,只是轻声说道:“那也是十四爷身边的人不懂事,跟着一起哄骗。”但凡有一两个提醒,也不会闹出笑话。
十四只以为自己的行事足够隐蔽。
殊不知,正是因为在宫里,处处都是人的耳目,他自以为在近伺的配合下,瞒过他人,却不知道这一切早落入别人的算计中。
四爷从宫里回来没多久,就听说了十四爷身边的人打翻了德妃娘娘心爱之物,被打了二十个大板丢回了内人府。
苏培盛过去打听,回来时候小声说道:“被乌雅家的人带走了。”
四爷并不意外。
德妃能动用的人有限,不是没有其他人,只是要是把其他人暴露出来做这样的事情,未免大材小用。
反而是乌雅家,无论如何避讳,旁人也只道他们是德妃的娘家人。
除非德妃愿意断腕求生,偏她手上人的确有限,就是有那个狠心,也下不了这个狠手。
“爷,要不要去……”
“不用。”四爷摇头:“乌雅家还没那么蠢,这要是立刻把人弄死了,可就真的是一个把柄了。”
所以这人不仅不能死,还得好生留在乌雅家里。
或许这也会成为乌雅家钳制德妃的一个小小把柄,虽看起来微不足道,但有时候一些小东西也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四爷也曾苦口婆心相劝过,可惜收效甚微。
如今不过是早早省了心,与其在这上头浪费时间,不如专注其他事情。
“福晋呢?”四爷问起清宁。
苏培盛顿了顿,抬头看向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