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忽然停在某一页,指着画面上的人笑了:“喂喂喂,你家是不是给杂志社塞钱了?你二哥身价明明没我爸爸高,凭什么排名在我爸爸前面?”
张喻珍竖起眉毛反驳道:“才没有呢!我二哥比你爸爸年轻,而且未婚,当然该排你爸爸前面了!”
温唯一撇着嘴又前后翻了翻,最后总结陈词:“我觉得还是我爸爸更帅一点。”
张喻珍认为温唯一滤镜太浓,一点也不公正,于是也懒得和他争辩,只很不屑的哼了一声,把杂志收回书包里了。
放学以后,温唯一照着张喻珍手里的那本杂志,到报刊亭里买了份新的。在回家的路上,他坐在后排车座细细拜读了整个专栏的采访,越读越气,心想这是什么狗屁编辑,一点专业性都没有,倒是对企业家的私生活这么感兴趣。杨延居然会接受这种杂志的采访?不怕招蜂引蝶吗?
还是说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招蜂引蝶?
温唯一很生气,打电话给杨延,结果接电话的人竟然是白谨。白谨语气抱歉的告诉他,杨总今晚有一个商业酒会要参加,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温唯一按捺住脾气,问道:“酒会什么时候结束啊?”
白谨陪笑着答道:“这就不好说了。”
然后他又问:“你有什么事吗?我一会儿可以帮你转达给杨总。”
温唯一有事也不方便在电话里对着白谨说,只好随便应了两句,挂了电话。
不过白谨现在正处于强烈的职业危机中,生怕犯了什么错,提前为将来的二十个竞争者腾位置。温唯一在电话里语焉不详,并没有说什么,可他还是不敢疏忽,后来终于等到杨延身边没人了,连忙抓紧时机凑上去说:“杨总,唯一少爷七点多的时候给您打过一通电话。”
杨延转过头来看他,神情不满:“七点多打的电话,你现在才来告诉我?”
白谨战战兢兢:“那个时候我看您在和廖局长说话,所以没敢过来打扰你们。”
杨延把手机从他那里拿过来,然后一摆手:“行了,你走吧。”
白谨一听这话,以为自己当场被炒,脸都灰了:“走,走去哪里?”
杨延挑眉抬眼看他:“我怎么知道?我跟我儿子打电话,你想站在这里旁听?”
白谨一愣,随即原地转身,迈步就走,恨不得一口气走到几百里开外。
温唯一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正在沙发前训狗,教小幺坐下和握手。小幺比杨延贴心的多,只要一袋狗饼干,就不离不弃的跟在他脚边,怎么折腾都不会跑掉,更不会大晚上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跑去参加什么酒会。
他没好气的接通电话:“喂?”
杨延走到一个安静的角落,说道:“我听白谨说你给我打电话了?”
温唯一握住小幺的一只爪子:“为什么要听白谨说?你自己不看手机吗?”
杨延愣了一下,因为听出了温唯一声音里的不快。温唯一仿佛从来就没脾气,在自己面前永远是笑眯眯的,像现在这样,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在他的记忆中还是头一次。
他还没有面对过生气的温唯一,所以现在也不太确定温唯一究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而不开心,还是白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借故对自己发泄情绪。略微犹豫了几秒,他决定暂且保守应对,实话实说:“我手机放在白谨那里,没看见。”
温唯一捏紧了小幺的爪子:“现在我打电话都找不到你了,到底你是我爸爸,还是白谨是我爸爸啊?”
杨延感觉自己有点明白过来了,笑道:“今天怎么了?”
温唯一没有回答,只含义万千的“哼”了一声。
杨延不知道他这个“哼”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没有轻易开口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