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月当即大脑有些空白,不能出去了的话,他逃跑地机会又会少掉很多,但是他不能就此坐以待毙,他要逃走,不仅是不想嫁给七王爷那个快要死了的老头子,他还不想在温府受人管教,无论是这个身体前主的他爹,还是他兄长,他都不想被人管,他更向往自由。“对不起,兄长,白月知道了。“温白月不争了,他主动认错,声音很柔很软,让人绝对听不出来里面有反抗之意,反抗之心,“白月会乖乖待在府里不乱跑的,兄长放心。好了,我们去骑马吧。”见温白月这么乖巧,温如铮也不好再多说他什么了,他爹这个决定他是完全赞成的,天知道温白月走丢的三个时辰里,他有多担心……温白月要和兄长去马厩,临行前让丫鬟青兰今天不用跟着,回房好好休息。青兰不肯:“小少爷,奴婢担心您……”她也许比温如铮更加担心她的小少爷会再出什么事。“不用担心,你快去休息吧,我们去后院骑马,你受伤了跟着我们跑来跑去反而会牵动伤口。”小娇夫自闭了温白月跟随着他兄长来到了马厩。马夫看到大小两少爷都来了,马上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伺候。“大少爷有何吩咐?”马夫也看了眼温白月,见他在大少爷身旁默默无闻的,马上判断出现在在温府能当家作主的还是他们的大少爷。温如铮:“帮我把昨天新买的四匹马都牵出来。”温白月看了下他兄长和福清在交谈,自己则站在一旁乖乖地没说话。“好嘞,大少爷您稍等片刻,小的马上去牵马。”温如铮昨天买的那四匹,颜色各不相同,他好像更偏爱年轻力壮刚成年的新马,对于年纪稍长别人训练过的马已经不感兴趣了。“白月,这些都是我昨天买的,你挑一匹吧,有喜欢的我送给你,或者你也可以每一匹都骑上去跑一圈试试感觉。”昨天刚买了新马的温如铮今天心情自然是很不错的。温白月却觉得他兄长十分小气,买四匹马才送他一匹,而且花的钱很有可能是聘礼里面七王爷给他的聘金。这些他都可以不计较,但是……温白月心里气鼓鼓的,脸上暂时还没表现出什么表情。他选了一匹毛色雪白,脑袋中间有一缕棕色的。这匹马好不好大家都还暂时不知道,但从温如铮这边看来,他感觉温白月挑马就是看脸,选颜值高的,像这一匹有一簇萌萌哒棕毛的小白马,温白月就很喜欢。温白月说:“就它了,另外三匹的颜……毛色我都看不太上,不会选的。”果然啊,温白月如果要挑媳妇的话肯定也会挑长得最好看的,可惜他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温白月不知道如何以正确的姿势上马,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驱马,不懂一夹马腹马就会向前跑。作为他亲哥哥的温如铮自然是不会放心他一个人骑的,他在下面帮温白月拉着他坐骑的缰绳,打算带他走一圈后,就把绳子丢给马夫,让他们自个儿玩去。温白月坐在马背上一声不吭的,眼睛甚至没有焦距,温如铮在想,他还在为前面的事情闷闷不乐吗?温如铮开口说:“白月,爹不让你出门完全是为了你好,你想上街去买东西,去看新奇玩意,以后进了王府什么东西看不到?非急于这一两天吗?”温白月:“嗯,白月知道……”“如今世道不太平,不仅匪寇,流民也有很多,他们从各个地方而来,看到你身上穿得好就会缠着你要钱要吃的,不给还不让你走,好像我们天生是欠他们的一样。”温白月不知道听进去多少,他回答说:“嗯,是的,兄长……”温如铮感觉面前的这个温白月又回到了他以前的那个样子,自卑,不敢说话,不敢抬头看他,对任何人都很顺从,从来不提自己的喜好。温如铮顿时心里五味陈杂。“白月,你没事吗?”温如铮停下脚步,马儿随即也跟着停下,在马背上坐着的温白月不知为何要停下,他眼神呆愣,很茫然地看着前方,眼里全是不知所措。温如铮忍不了了:“你怎么回事?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问,有什么要求你也可以提。”温白月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很轻,跟他身体的前主如出一辙:“白月没什么问题,兄长无需顾虑我,继续走吧。”温如铮没有动:“你给我好好说话,你前几天可都不是这样的,你不是有很多自己的想法吗?逼着你嫁给七王爷你都不肯。”温白月说:“白月没有不好好说话,白月就是觉得自己……好卑微,像这样的白月根本不配让兄长如此对待,兄长不用对我这么好的……”“什么配不配的?说人话。”“白月就是在说人话!”温如铮想抬头骂温白月几句的,一看到温白月的脸,他居然在哭。一开始还是无声无息的,后面温白月像是强忍心中的思绪,最终终于是忍不住了变成轻微的抽泣,再到之后的用双手不断抹眼泪。“你给我抓好了,当心摔下来!”温如铮并不是很擅长如何安慰和开导弟弟,他唯一最经常做的事就是凶弟弟,连骂温白月的几句话都是经常重复,翻来覆去的就是那么几句,天天重样。“温白月,你是在给我甩脸色吗?”————————————ps:作者没有偷懒,作者在存稿,为了下个月每章都能4000小娇夫听话了温白月想到昨天在正厅,温如铮当着温老爷和温夫人面说的那段话,他直接就地取材,拿来用了。“白月身份卑微,哪敢给兄长甩脸色看?不像兄长是温府嫡长子,身份尊贵,如果这次被半仙儿算中生辰,八字能救王爷一命的那个人是兄长,估计兄长都能直接当上王府的正室夫人,不像白月出生低贱,过去只能当妾。”温如铮像是听到了什么让他反胃的话,不禁脸色一白,他咧了咧嘴角,说:“未必能当得了王府的正室夫人。”温白月又说:“王府那么大,人口又杂,要是白月过去不能讨到王爷的欢心,以后的日子势必都会像笼中鸟,困中兽一般永不见天光,别说是出门看一看街边的景色了,王爷要是厌恶我,肯定会把我关在独属于我一人的屋子里,眼不见心不烦,以后我这一辈子估计都是要在这几平之地内郁郁寡欢,生老病死,无人问津,孤独而终……”温如铮听得头有点大,他先将温白月抱下马,给他找了个后院里干净的藤凳让他坐下,又让下人去取了一些热的茶水来给温白月喝。温白月哭成这样,他担心如果一会儿不能及时给弟弟补充水分,他真的会把自己给哭干了。“不许再哭了,你说的那些都是你自己的臆想,你都还没嫁进七王爷府呢,怎知他会对你不好?你如果能救他的命,他感恩你都来不及。”温如铮当然不会拿他自己的帕子给弟弟擦眼泪,他看着弟弟居然用自己的袖子使劲擦脸,嫌恶之情无以言表……温白月哭了一会儿也不想再继续了,他本来喝了水,补充了身体内流失的水分,照理说还可以再演个十回八回的哭戏不叫累的,就是他自己出门不喜欢带帕子,古代也没有纸巾,他再哭下去,衣服上就都是他自己的眼泪鼻涕了。他还是会稍微注意下自身的形象的,他是想说服兄长,但不是让兄长嫌鄙他。接着温如铮前面的话头,他说温白月是在担心还未发生的事,根本没有担心的必要。对此,温白月直接一语挑破:“兄长,其实你也知道的对吧,冲喜什么的,根本就是迷信,当不了真,我没有能力去救七王爷的命,万一我嫁进王府后,七王爷还是因疾而亡,或者反而病体更严重了呢?太后会怎么发落我呢?让我去石棺中跟着七王爷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