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察觉到自己做得过分了,泽叶点晕他,将捆住的两个手腕解开,把他放进被窝里暖着,只让他露出脑袋和修长雪白的颈。他睡颜静好,清朗温润,只一看,便令人挪不开眼。
鬼迷心窍般伸出两指,轻轻点着穆清的眉心、顺着眉形走势划过一道秀长而平阔的路径,最后指尖流连在那片撩火醉人的眼梢上,一抚再抚……泽叶在心底感叹,世上怎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形貌昳丽,鬓若刀裁,眉目如画。
鼻挺,唇俏。
他当初是如何舍得毒他、溺他的?
怕是被猪油蒙了心吧。
想起穆清刚刚哭了,他自觉罪孽。以前他从未见他哭过,无论何时。
曾经的穆清是最爱笑的。
果真是他把他欺负得太狠了吗?
泽叶默默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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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一夕梦醒,见房内的布局又有了改变。
常备的家具都快被搬光了,整间屋子空荡荡的。
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绒毯,赤足踩上去软软的。如此一来,便是摔在地上也磕不疼他。
泽叶处心积虑到了这种地步,到底是何意图?
穆清摸了摸手腕,对昨日的事尚有余悸。他就地坐下来,身子半歪,状态有些颓。
未来的日子,轻易不能惹恼泽叶了。
泽叶是个疯人。
他怕他。
“醒了?”
泽叶亲自端着饭菜进来,走路没声。
见他坐在地上,泽叶并未表露出半分不悦,而是挨着他坐了下去。
“来,吃饭。”
穆清意外地听话,接过碗筷,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他吃东西的时候有个习惯,总要把东西嚼得很烂很烂才往下咽,仿佛少嚼一下都不行。
大抵就是这个缘故,他吃饭的样子看上去特别乖。
泽叶认真道:“昨日是我不好,对你太凶。可是你不该趁我不留意的时候做出那样的事。”
穆清埋头吃饭,不理他。
泽叶继续唱独角戏:“你若有话想同我讲,只需动动嘴皮就行。虽然你发不出声,但我只要看到你的唇型,便知道你在说什么。”
唇语?!
是打算永远不让他开口讲话了?
穆清咽了口饭,尝试着伸展舌头,不过很遗憾,舌头伸不长。准确地说,舌头伸不到两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