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案子不算大,甚至可以说是萧尘经手过的最小的案件,但因为是第一次在西厂升堂办案,又是公开审案,倒是吸引了不少百姓前来围观。
案件原委都很清楚,而且证据对窦三娘这边十分不利。
孩子太小,也分辨不出亲娘是谁,否则这事儿也不用闹到西厂了。
只是,与之前府衙判案的情形不同的是,孩子也被要求带到了堂前。
马有才虽然百般不情愿,但一想到西厂的威名赫赫,只能配合。
孩子由一个西厂太监哄着,好在她这时候不哭不闹,睡得正香,否则整个西厂会更加热闹。
虽然马有才和杜琦音看起来就不正经,但架不住人家一个是孩子亲爹,另一个是孩子亲爹认定的亲娘,还有街坊四邻的证词。
“这案子怎么还要翻案?前阵子府衙的人不是判了窦三娘输吗?”
“窦三娘气不过,将马有才等人告到萧大人这里了。”
“难道案件存疑?否则大人不会无的放矢。”
“就算窦三娘有冤,之前的府衙也没有徇私枉法,这案子要断清楚,很难!”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不知萧大人会怎么断?”
“也不知道大人为何要将孩子也带上堂,几个月的半大孩子,自己亲娘都不认得,可怜哟!”
萧尘端坐公堂,面容冷峻,目光如炬,将惊堂木拍得啪啪作响。
“肃静!肃静!”
喧嚣的堂下瞬间变得安静。
“堂下民妇窦三娘,你的诉状本官已阅,现将相关人等全部传于堂上,你们几人应如实道来,不可诓骗本官,否则发配南境充军!”
窦三娘跪在地上,眼睛不时看向太监怀中的孩子,满眼含泪:
“娘的孩儿啊!娘一定会将你抢回来的!!”
没见到玲珑之前,窦三娘还能沉住气,但见孩子气色不如和她一起的时候,整个人甚至有些痴傻,不哭不闹,心知马有才和那个女人肯定喂孩子吃了什么,心中恨意加剧,整个人几欲癫狂。
马有才见状,连忙跪下磕头,战战兢兢道:
“启禀大人,小民的真的不认识这个疯女人,她一定是自己弄丢了自己的孩子,偶然碰见小民的孩子想要据为己有!”
杜琦音柔柔弱弱下跪,眼中也挤出几滴眼泪,梨花带雨看着萧尘:
“大人,民女和马有才虽是暗中苟合,但孩子真的是民女所生,不知为何这个女人要冒出来,抢走民女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民女真的有苦难言啊!”
杜琦音的话无疑又是在窦三娘心上戳,她哭喊着要冲过去,撕烂杜琦音的嘴。
“你胡说!这孩子是我拼了命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西厂军士拦住了她。
“肃静!肃静!”
萧尘像个冷面阎王一般,将惊堂木敲得“邦邦”响。
窦三娘此时完全没有理智,在堂下失去理智,一会儿哭一会儿骂。
原以为有***殿下的帮忙,她能顺利要回孩子,却没想到,萧大人也是毫无办法,问的问题都跟之前的官老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