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哥周大哥拍了拍他的肩膀,“阿荣?”
“表哥,”罗荣回头,有些局促的问,“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他不傻,知道要不是他强烈的希望能够跟着顾北知学习,表哥才不会出钱出力的帮忙,其实表哥已经不想再继续读书了,而且他那小外甥也到了该启蒙的年纪。
“说什么傻话呢?”周大哥摸摸他的头,他的表弟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有些怯懦,从小就没少挨欺负,他不看着点不行的。
“顾北知这人,以前看着虽然聪明,但心性刻薄,不能长远,五年过去,此人改变了很多,若是他能保持现在的心性,以后必有所成,与他交好,对咱们有利。”
是真话,但这只是其中一部分,更多的是因为阿荣喜欢和他来往,周大哥知道表弟认可的好友很少,自然会帮衬一把。
他们五个各自分开,周大哥带着罗荣回家,他们家离着柳府也不算远,就是前后街,可见周家的实力在获鹿镇也算排的上号的。
毕竟和柳家在一条街上的,也就只有郑家和徐家,不过这三家的根本都不在获鹿镇,真的扎根在获鹿镇的,是和周家一条街上的各家。
顾北知回家的时候,日头已经偏西了,又未到晚饭的时候,村里闲着无聊聚在一起扯闲篇的人还不少。
可能是看到他了,这话题也就转到他身上,其中有一个夫郎是顾家隔壁的,突然神神秘秘的和大家说起来,“你们知道顾大郎家的,是咋过继到三房的吗?”
“嗯?村长不是说了吗?花钱买的呗。”另一个人不以为意,他要是关南虎,他才不会为了十两银子把儿子过继给别人!
不过愿意过继的人更多,毕竟十两银子啊,要是自己攒钱得正经攒个五六年呢,只是一个小哥儿而已,过继了就过继了,又不能延续自家香火,早晚要嫁出去的。
“那都是说辞,实际上啊,是张桂花把顾大郎的脸抓破了,你们没看见刚刚顾大郎遮着脸?”那夫郎说的信誓旦旦的。
“不能吧,顾大郎可是秀才,要是抓破了脸,不得送关南虎一家去见官啊?”有的人不相信,要真是那样,顾大郎还给银子,那也太怂了。
“你懂啥!”那夫郎一副‘你是蠢货’的样子,“要是不过继,关南虎以后不得扒着他家吸血啊,正好趁机过继了,能摆脱一家子蝗虫,多合算。”
“至于脸,嗨,那顾大郎前几年什么德行谁不知道啊,他早就喝酒喝的脑子不灵光啦,考也考不中,当然也就不用在意脸了。”夫郎说的恶意满满,看似十分合理。
大家纵使不信,但这个风声还是慢慢传出去了,顾北知也不知道他只是戴了斗笠就被人传成了毁容。
毁容的秀才不能继续考科举,但是可以开私塾教学生啊,他们村里还差一个私塾先生,但是村里能交的束脩太少了,一般人都会选择搬去镇上收学生,这样束脩就可以多收一些。
大家伙儿一打算,不行,不能让顾大郎搬去镇上!
于是隔了几天,好多人家都聚到村长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表达了想让顾北知做村里的教书先生的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预收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