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接近晨昏,朝阳初升,光线还有些略昏暗,周围树林里阴影绰绰,树叶随着微风摆动,好似阴影处隐藏怪物般。
林木感受着挥洒下的微光,觉着有些不太舒服,感慨到:“果然有些不太适应呀。”
穿过树林之后,黑水村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远处的房屋错落有致,顶上炊烟袅袅,田间地头已有希希散散的农人在开垦荒地,几个稚童在田埂处嬉戏。
隐约听到几声鸡鸣。
一副世外桃源的悠然之景。
熟悉的人,熟悉的事物,可惜自己再也回不了。
走进了村里,村道上几个玩耍打闹的幼童,撞向了林木,他急忙躲闪,却躲闪不及几个幼童从身上凌空穿了过去。
这时他才想起自己已经是魂魄,碰不到生人的。
林木苦笑了一下,继续向着村里走去。
穿过村庄外围的几处田舍,沿着道路往前,不一会儿到了村子的祠堂附近。
祠堂大门紧闭,里面却传出淅淅沥沥的议论声,站在门口的林木只隐约听到几个字“城隍……祭典……仪式……”
在林木的记忆里,祠堂一直是村中的禁地,寻常时除了村长和几位族老外,只有极少数人被批准可以进入,其他村民是一概不得入内的。
记得有一次,自己和飞羽瞒着家里人,半夜偷偷爬上了祠堂的院墙,被村里巡夜的人发现了,捉了下来。
事后被村长好一顿教育,屁股都打的开了花,足足在家修养了一月之久。
飞羽他娘也在家照顾他们一月有余,每天都帮他们换药上药。
林木在6岁时父母就去世了,幸得飞羽他娘的救济,每每缝制新衣都会多准备他的一份布料,吃饭时也会叫上他,还说自己家粗茶淡饭只是填双碗筷的事。
在林木的心中她不是亲娘胜似亲娘。
一想到如今飞羽回不来了,自己也成了这个样子,她该怎么办,不知她会伤心成什么样。
林木一时间有些黯然神伤,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飘进来祠堂大门,来到了内堂台阶下。
只见内堂大门大开,主位上做着村长,堂下的客座坐着几位族老,还有许多看着眼熟却叫不出名字的村民,在几位族老身后依次排开站立着。
主位上的村长出声道:“祭典的事,诸位办的如何了?”
“大体上无碍了,只是祭物还差了几个。”左边的一位族老回答道。
“还差?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都快一个月了,还没有凑齐。”村长怒吼道。
“大兄请息怒,非是我们不尽心尽力,实在是附近已经收罗遍了,还是差了不少。”右位的一个族老解释道。
“你等可知这次祭典是何等重要,它关系着我们阴山村全村的安宁。”
村长一脸严肃,十分郑重的说。
“我们能不被诡异所入侵,全有赖于老祖的庇佑,如今老祖被昆仑城中的诡异所伤,没有血祭来帮助老祖恢复神力,你们想阴山村上上下下鸡犬不宁吗?”
诡异?昆仑?血祭?
林木听到村长的口中说出这些陌生的词,心中很是诧异,似乎村子有着许多自己未曾知晓的秘密。
“如果附近找不到,你们就去远一点的地方,比如磐石城。”村长的目光投向座下的族老。
“不妥,不妥,磐石城有镇夜司,我们现在没必要去招惹他们。”一位族老反对道。
“镇夜司可不是好相与的,那是一头恶狼逮谁咬谁,他们最见不得我们这种人了。”一位族老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