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保护?”
“是的,这是我希望提供的。事实上基于我对alpha和omega两种性别自控力的完全不信任,我认为每一次良好的‘互助’最好都发生在beta第三方在场的情况……”
“我认为——你总是唯目的论,太忽视道德的存在了。”安娜狠狠地皱起眉头,“人类通过道德约束性爱行为,人类通过受约束的性爱建立契约,所以文明诞生,我们的种族区别于大自然的其他生物。尽管道德的标准会发生变化,但总的来说,我不赞成偏离现存道德体系的行为,包括性爱……”
“我需要强调多少次,这种行为不叫性爱,而只是‘互相帮助’而已。”提高音量粗暴地打断对方,简似乎是真的生气了,“我认为,我们应该能够达成共识的一个定义是:性爱,是一种因为爱才产生的性行为;互助,只是因为我无法抗拒本能产生的性需求,需要一个人来帮助我。这两者是,截、然、不、同、的。”
“‘互助’行为里,只有‘性’,没有‘爱’。”
直到斩钉截铁地甩下这一句,气血上头的简才稍稍冷静,突然意识到什么的有些后悔。
并不是因为跟安娜发生争执。
几乎熟悉她们的人都知道,尽管两人关系不差,甚至可以算得上亲密,但在她们之间,观点分歧的争执几乎是时常发生。
而是因为花京院。
就坐在她和安娜中间的花京院,不知道从这场争论的什么时候起,已经很久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了。
“……我回实验室了。”
沉默了一会儿,简拿起手袋大步离去。
安娜也站起来,湛蓝的双眼看了看花京院又看了看承太郎。嘴唇张合,没有发出声音。最终向他们欠了个身,也走出了餐厅。
回家的路上,车内气氛从未如此微妙和糟糕。
空气仿佛凝固住。彼此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与对方谈话。神思飘忽,所以谁也忘记去开车载音响,尴尬的气氛愈发像是在这狭小封闭的空间里直接实体化了。
花京院绷着脸。飞快掠过的街灯透过车窗,不断在他身上投射出光怪陆离的斑点。
如果说他不生气,那并不是真实的。
他是真的生气了。
可他知道简和安娜完全不是针对自己,只是恰巧争论的话题让他十分尴尬。搞学术的人总是会在一些奇异的地方脱线,在和实验室长达数月的相处中花京院深切体会到这一点。
所以他一个人什么也不说地生着气。
等车开到家附近的时候,花京院其实已经差不多消气了。只是气氛依旧尴尬,这时,短信提示声打破了车内的沉默。
是简发来的。给花京院的手机。
“我很抱歉。非常非常抱歉。”附带一个大大的哭脸表情。
花京院看着表情,不知怎么的,紧绷的脸一下子忍不住笑了出来。